鍾母撇撇嘴,不屑地說:“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著你們蔣家的人還真是冷漠,當初我姐姐這麼多的嫁妝陪到蔣家去,可和離的時候呢,又得了什麼,十幾年的夫妻之情也沒念著,就連瞳姐兒這個蔣家的嫡女也沒得個什麼,京城的蔣宅當初我姐姐還是出了些銀錢來置辦的,可這搬出去,也沒見得你們高風亮節的蔣老爺說什麼補償我姐姐的啊,還有那蔣家的祖宅田莊之事,我可也是個見證啊,你們老祖宗可是說了,就給我姐姐的,不管往後她是不是蔣家的人,就給她,你蔣二夫人好手筆,三萬兩就打發了我姐姐,現在還想將瞳姐兒帶回去,也不知還想在我姐姐和瞳姐兒身上想要剝下什麼皮來呢。”
“鍾夫人,你別過份了,別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就想著怎麼在別人身上占好處嗎?”蔣二夫人忍著火氣,咬著牙瞪著鍾母。
蔣瞳一個頭二個大,趕緊說:“姨母,我今天想吃鮮魚湯,還有揚州的炒飯,你能不能幫我去跟灶房的人說一聲,對了,我還帶了好些燕窩過來,紅柳,你取了給我我姨母交給灶房的人日日燉著給幾個妹妹用吧。”
鍾母還仍是不甘心,但是當真撕得太破的臉也占不到什麼便宜,而且還會讓瞳姐兒反感,便沒有再說下去。可走到門口還又說:“瞳姐兒,你可得放精明著點啊,你多為你那苦命的娘著想,她在揚州可是獨自將你拉扯大的,如今可什麼也沒了,就隻有跟你相依為命著。”
“姨母,我知道的。”
鍾母一走,蔣二夫人就冷聲地呸:“這牆頭草一樣的東西,要不是瞳姐兒你在她這裏,我才不會到她這來一步呢,夏雪,你快些幫著你姐姐收拾東西,我們帶你姐姐趕緊回蔣家去安養才是,再在這裏住下去,也不知她還想多占你姐姐什麼便宜來著。”
蔣瞳笑著搖搖頭:“二嬸,不會的啦,姨母一家子對我都很好,也很照顧我的,我在這裏住得很好,用不了幾天我母親就會回來,到時母親就會接了我去浣雲居。”
“你這孩子,難道還不明白二嬸的用心嗎?你現在回去多好啊,你父親也不會為難你,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子啊。”
“二嬸,我很謝謝你替我周想這些事,可是我真的不想動,也不想回到蔣家去了,出門的時候父親說過我出了那個門,以後就不再是他的女兒了。”現在想著那些話,還是覺得難過和苦澀。
“你父親說的那些不也是氣話嗎?他也是氣壞了才會說的,其實他也後悔,瞳姐兒,你乖乖聽二嬸的話,二嬸是不會害你的,你跟著二嬸回去,二嬸保證沒有人會說你一句什麼不好聽的話。”
蔣瞳卻還是搖頭,輕笑地說:“二嬸,你對瞳瞳的好,瞳瞳記在心上,但是瞳瞳還是聽母親的話,好生在姨母這裏住著,到時母親回來了就會接我回浣雲居的。”
蔣二夫人聽了長歎口氣,搖了搖頭:“唉,罷了,你這麼堅持,二嬸也不好強人所難,瞳姐兒,隻是你心裏也要有個數,你姨母可不是個大好人,她總想著在占著你和你母親的便宜,你自個在這裏可要多留個心眼。”
“知道了,二嬸。”
“夏雪。”蔣二夫人叫了一聲。
夏雪趕緊回過神來,遞上了一個小盒子,蔣二夫人接過給了蔣瞳:“瞳姐兒,這是給你母親的,年底跟你母親商量著要回蔣家的祖宅住,這些銀錢給你先拿著,等你母親回來之後你再給她。”
蔣瞳打開一看,有些驚訝:“二嬸,怎生這麼多啊,不是說三萬兩嗎?”怎麼還多出了二萬兩。
蔣二夫人卻笑笑:“不多不多,銀子比感情可輕得多了,要不是你二叔是個固執的人,我便是要親自送到浣雲居去給你母親的。”說著又有些傷感,歎了口氣:“不管她和蔣家有沒有關心,可在我的眼裏,她就是一個好嫂嫂,我嫁到蔣家來,她也從來沒有低看過我一眼,還總是處處為我說話,事事也會讓著我,還有你瞳姐兒,若不是你冒險帶著二嬸出去,隻怕二嬸早就沒命活在這個世上了。”
“二嬸別這麼說,命是天注定的。”
“總之瞳姐兒,這些你們收著,往後你們孤母寡女的,需要的用度可多了去了,要是以後遇到了什麼難事,也不要把二嬸當成外人,叫人悄悄來跟二嬸說一聲,要是能幫的,二嬸一定不會二話。對了,我們也要搬到城西的柳蔭路一個宅院去了,你以後有空,就來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