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聽到外麵有婆子大聲地叫:“有賊人,別讓賊人跑了,有賊人從表小姐的房裏,快,快來堵住門口把賊人給活捉住。”
想來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蔣瞳倒是想看看是什麼賊人來著,這樣膽大妄為地到鍾家來,還準確地到她的睡的房裏去,不太奇怪了些麼,一般想要偷錢財細軟之物的,不都直接去正房當家主母那裏嗎?跑到後院閨房來,倒是有點偷香竊玉的感覺了。
蔣瞳出了去,看到她和鍾離的門前圍著許多的人,落顏也著急地想要進去,但是被人攔住了。
“落顏,我在這裏呢。”蔣瞳叫了一聲。
好些人回頭一看,瞧到她在後麵就鬆了口氣:“表小姐,還以為你在房裏呢,有賊人逃到你的房裏去了。”
“用過飯後睡不著,就到洛雪妹妹的房裏和洛雪妹妹聊天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走火了,表小姐莫要怕,是有人趁亂進了這後院,也不知想幹什麼呢,正好逮個正著。”
蔣瞳四下一看,沒看到鍾離。
有人撞開了門,然後擁進去,可是最後卻沒有抓到人,有人又叫著:“從後院的狗洞裏逃走了,快。”
於是眾多的人一窩蜂地又去了後牆那裏,蔣瞳帶著落顏進去,屋裏有些淩亂,可是物件什麼都還算是好,也沒有人趁亂翻弄的。
後窗的桌子上麵,有濕濕的鞋印子,她用手指輕沾起看,竟然是濕潤的泥土。
這是從後麵的花園裏過來踩到的泥的吧,這腳印這麼大,一看就是個男子的。
她瞧著她的被子被掀起來一個角,雪白的被子上有一個泥印子。
隻是剛才擁進太多的人了,便也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可洛雪都知曉別人要對她不利,所以半夜裏從前麵的窗戶跳進來叫她離開,這裏的事就不是隻是偶然的了。
逃進來的賊是個男的,然後這後院忽然一起火就讓鍾家的人都擁過來發現了賊,如果她還在房裏的話,那男的掀開她的被子應該會對她怎樣呢?是殺了她嗎?這也未免太大膽了,但是不管如何,要是讓鍾家的人看到男人在她的床上,傳出去她的聲名就徹底的敗了。
如此這般的用心,想要讓她身敗名裂的,隻怕也隻有鍾離了。
頭二天晚上故意弄出聲響,讓她整夜不得眠,今天忽然張雅如她們結伴來看她,然後又陪了大半天的,本就也累得不行的了,晚上沒了聲響她自然會睡得比往時都沉,若不是洛雪來叫醒她,隻怕賊人潛了進來,她都不知呢。
除了鍾離對她這般的恨外,她真的想不出是誰了,真是叫人心寒啊。
洛雪也過了來,默默地幫著收拾。
蔣瞳坐在桌子邊,看著那燭火有些飄搖,一句話也沒有說。
周嬤嬤過了來,扼腕地說:“那賊人倒是跑得快,待後院的人再跑到柴房那邊去,人都跑了,幸好今晚小姐去了表小姐的房裏,要不然那賊人進來,老身連想都不敢想啊。”
落顏就奇怪地問:“周嬤嬤,不是說放火的賊在後院鑽狗洞出去的嗎?怎麼後院又沒有鬧騰了呢?”
“那狗洞小得很,哪裏能鑽得出去,全都追過去倒是讓賊人鑽了空子,從柴房那邊踩著柴枝跳牆出去了。”
蔣瞳冷聲地說:“看來賊人對鍾家是熟悉得很啊,是誰先說在後院鑽狗洞的?”
“這個老身也不知曉,畢竟鍾家的下人老身也不熟悉,就都湧向後院去,結果撲了個空。”
“周嬤嬤,你下去跟鍾家的人打聽打聽,看看是家賊呢,還是內外勾搭的。”
落顏清點著她的東西,輕聲地說:“小姐,倒也沒有少什麼東西,奴婢把東西放好,把髒了的被子和床單全給換了,小姐可以睡了。”
“罷,不睡了,如今發生這些事,我也睡不著了。東西也不用再擺放好,全收在箱子吧,明兒我們就回浣雲居去,也隻有在自個的地方,才能安然的睡覺。”
這時鍾離房裏的丫鬢過了來,大驚失色地問:“表小姐,你可看了你的東西有沒有丟失,大小姐房裏可丟失了些古董銀錢呢,該死的賊人,看來是衝著我家小姐來的。”
蔣瞳隻是冷笑地看著,也不出聲。
“洛雪,你留下來,落顏,你去洛雪的房裏看看蘭風,周嬤嬤,紅柳,你們也都出去吧。”
洛雪很是忑忐,站立不安的。
蔣瞳看著她,怨她不是,怪她不是。
隻得長長地一歎氣:“洛雪,這次謝謝你,這個給你拿著。”她從盒子裏取出一隻沉甸甸的金鐲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