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夫人聽了蔣瞳這番話,卻是覺得十分沒有麵子般,板著臉說:“即是如此,你們母女心意已決,看來我再說什麼,你也是聽不進去,說得多了也隻是招人煩而已。”
“瞳瞳沒有這麼個意思,還請二嬸莫要生氣。”她是真不想讓二嬸生氣,可是她也有她的堅持。
“於長輩,我可也見識到了你的咄咄逼人了,一點圈子都沒轉餘的地步,怪不得你父親也說,說說便是,不用多說什麼,你若是還念著他是你的父親,你自然會回去,你要是無情的,多說什麼也是枉然。”
蔣瞳聽得出二嬸話裏的火氣,夏雪朝她搖頭,叫她不要說話了。
“瞳姐兒,如今二嬸就問你一句,你還念著你父親,你二叔和二嬸還有蔣家的麵子與親情嗎?”蔣二夫人也懶得多說了,直接就問她。
蔣瞳心裏頗是為難,歎了口氣:“二嬸,我心裏自然是有你們的,但是,我母親呢?”
“你母親自然可以理解與體諒你的,她若是大體些,就該勸你回蔣家,你本是蔣家的女兒,從蔣家出門那是天經地義之事。”蔣二夫人說得理所當然的。
可是蔣瞳聽得卻是滿懷的苦澀,母親就可以理所當然放棄一切啊,憑什麼呢?為什麼母親就必須付出一切,還要退讓一切。
抬頭直視著二嬸,她輕聲地說:“蔣瞳也隻能辜負二嬸的一番心意了,也隻能請父親理解我和母親。”
“夏雪,我們走。”蔣二夫人整個人冷沉起來,一揮袖子轉身就大聲地叫著夏雪。
夏雪歎了口氣:“唉,姐姐,你們怎的就不好好再說說呢,怎的就成了這樣子了。”
“夏雪,難道連你也要忤逆母親嗎?母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蔣二夫人不能拿蔣瞳出氣,於是大聲地喝叫著女兒。
夏雪也不敢多言了,隻得無奈地轉身跟著母親大步往門口去。
蔣瞳追上去:“蔣瞳送送二嬸。”
“不敢勞你大駕。”
“二嬸。”蔣瞳無奈地叫了一聲,二嬸也沒有停留半步的,二嬸真的是生氣了呢,這火氣也是蔣瞳第一次見。但是她並不想認錯,也不想服軟。
不是要較量啊,隻是,怎的可以這樣總為了自已麵子,要別人總是忍讓,要付出的時候呢,怎的又不出來了。
她看著二嬸越走越遠,也隻能搖搖頭轉身回房去。
二嬸生氣拂袖而去後,浣雲居倒是安靜了許多天,也沒有人再上門來勸說她和母親讓她從蔣家出門的事了,安靜直到孟親王府轟轟烈烈送聘禮來就給打破了。
“小姐小姐,孟親王府送聘禮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唐二夫人呢,那聘禮當真是,叫人看得眼都直了,現在都還一直往這裏抬來,咱們浣雲居都快放不下了。”蘭風激動得一口氣巴拉拉地說:“大門外麵還有不少的人在看熱鬧呢,據說京城都沒人不知了。”
蔣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就你總是心燥,愛看這些熱鬧的,趕緊把門窗關上,該做什麼做什麼。”
“哎啊,小姐,現在繡活不是差不多都做完了嗎?不如咱們也出去看看熱鬧吧。”
“不去,要是讓唐二夫人看到,豈不是笑話,真是的。”
“小姐,唐二夫人才不會笑話你呢。”
“我跟你說,不許再出去看熱鬧了,趕緊進來,把這屋子好生收拾一下,東西好好整理著。”
蘭風點頭:“小姐,奴婢馬上就會將這些處理好,奴婢並不是真的很愛湊熱鬧,隻是看到孟家送到這麼多的聘禮,要把正房前麵的空地都擺滿了,奴婢就心裏高興啊,證明孟家很重看小姐來著呢。”
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蔣瞳低頭依然認真地做著繡活,心不動,意不亂。
對於嫁到孟家去,沒有太大的期待,隻是報恩和承諾而已,所以,心也沒有多激動。
蔣母帶著唐二夫人過來看蔣瞳的時候,遠遠在遊廊上唐二夫人就看到蔣瞳低頭在房裏認真地做著繡活,唐二夫人放輕步子,慢慢走近,看那瞳姐兒也是沒發現有人過來了,還是低頭做得仔細,房裏收拾得幹淨明亮,擺設樣樣都細致,一點都不因為要大婚了而房裏亂成一片,丫鬢們在她身邊,也都是靜心地做著自個的事。
這般的氣勢,倒真的是難見,小小年紀的可以這般的靜心,怪不得祖母一眼就看上了她,千方百計也要讓蔣瞳嫁到孟家去,的確這份嫻靜自如的心態,並不是很多女子能比得上的。
“瞳瞳。”蔣母開口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