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去壽安居看看孟老夫人醒了沒有,剛去就正好看到有丫鬢端了水要進去。

她接過:“我來吧。”

“大少奶奶,這粗活可使不得。”

“沒事,讓我侍候祖母吧。”她朝丫鬢笑笑:“祖母不會責怪於你的。”

端了水進去,楊素看到她嚇了一跳,她笑著搖搖頭:“噓。”

楊素便沒有出聲,而是去扶著孟老夫人起來。

“祖母。”蔣瞳盈盈一笑:“讓瞳瞳侍候你洗臉吧。”

“喲,是蔣瞳啊。”孟老夫人一看是她,便滿臉是笑:“怎的過來了,這些事讓下人做,別髒了你的手。”

“怎會呢,這是幹淨的水,我來給祖母洗臉。”

“你這丫頭,怎的這般貼心。”孟老夫人心裏甜啊。

“能侍候祖母,也是我做孫媳婦的福氣呢。”

這話樂得孟老夫人臉笑得跟朵花一樣,心裏甜潤得就如含了冰糖般。

洗了臉,蔣瞳把巾子給丫頭拿下去,接過一個丫鬢遞上來的茶水,吹了吹端給老夫人:“祖母,喝口茶醒醒神。”

“祖母可真開心來著,蔣瞳啊,你要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孝順祖母可是應該的,祖母,小心些。”蔣瞳低頭一看,祖母居然穿上了自已今兒個早上送的鞋。

孟老夫人也看著笑:“就忍不住先穿了,可真是合適啊,孫媳婦親手做的,穿著就是舒服。”

“祖母喜歡就好,瞳瞳還給祖母做了好幾雙呢,回頭我給祖母送過來。”孟老夫人很喜歡,她也很高興來著。

“子牧呢?”孟老夫人問。

蔣瞳一怔,低頭說:“我也不知道,用了午膳的就沒有看到了,想必是有什麼事,去忙了吧。”

“他現在哪有什麼事忙著啊,剛大婚,又不用去五城兵馬司做事的。”

蔣瞳隻笑,也不語了。

她哪裏知道他在哪裏,也不想去問,這個夫君,當沒有吧,還不如孟老夫人會心疼她,體貼她來著呢。

“瞳瞳啊,該說的,你也得勸著點子牧,別事事由得他來,你是他妻子呢,這夫妻相處得久了,慢慢就事事都習慣了。”

“是,祖母說的話,瞳瞳記在心裏了。”

“時辰也不早了,讓人準備晚膳吧,明兒個還得送些親戚出門。”

“是,老夫人。”楊素下去叫人準備。

蔣瞳扶著老夫人出門散步走著,看著時辰越發的不早,蔣瞳輕聲地說:“祖母,那瞳瞳去泌芳居請母親用晚膳。”

“不用。”孟老夫人正色說:“往後,你也不用事事去請教著她,什以請安之類的,一概用不著,就像我也用不著她來我這一樣。”

蔣瞳一驚,祖母怎的說得這般直白呢。

她才剛過門,這樣好嗎?

“你放心,祖母自然不會讓別人異議你的,你不必去她那邊受什麼罪的,免得吃了虧。”

“是,祖母。”她不問,隻很聽話地應了一聲。

孟老夫人歎了口氣,又說:“我是為了你好。”

“祖母,我知曉的,謝謝祖母護著瞳瞳。”

“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識大體的人,慢慢知曉了,我也想著你能撐起這個家啊。”

用晚膳的時候,也是一大家子用的,蔣瞳中午沒有看到孟家二少爺,晚上倒是見著了。

和孟子牧差不多的年紀,但看起來卻是個慎重的人,怪不得年紀輕輕地,就在朝中任要職來著。

孟子牧雖是孟家的大少爺,年紀不小,可是卻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人,聲名在外麵十分的不好,在家裏,也是個不理事的人。

他還帶著孟藍兒來的,孟藍兒瞪著蔣瞳,十分的仇視。

蔣瞳朝她一笑,可是她卻冷哼一聲。

孟子牧也不說她,孟老夫人就板著臉說:“藍兒,不得對你母親無禮。”

“祖母,中午她關著我寫字,不讓我出去,又不讓我吃飯,我都要給餓死了。”

孟老夫人不悅地說她:“少胡說八道的,別以為我不知你做了什麼好事來著,二頓不吃,餓得死你嗎?現在再失禮的話,你飯也別吃了,回去房裏給我好好呆著。”

“祖母,你怎麼能手腕往外拐呢,我可是你的親親曾孫女來著。”

“蔣瞳也是我的孫媳婦,也是你的母親呢。”

“我的母親不在這裏,在山西來著。”孟藍兒惱氣地說。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安靜了,看著孟老夫人和孟藍兒。

那容琛一笑,打圓場地說:“藍兒說的是氣話,小孩子說話的,別太計較了,嫂嫂,你也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