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了三朝,但是日日還是有人上門來,沒來得及趕上參加婚事,或是有什麼事在身的,陸陸續續的都有些客人上門,蔣瞳除了陪著說些話,吃個飯,倒也沒有什麼事。
什麼都不用管,就和閨中生活也沒什麼二樣,過得也算還是悠閑。
轉眼就到了五月二十,一早的起來就覺得肚子悶悶脹脹很是不舒服,去淨房小解的時候發現來月信了,趕緊叫人打了水來淨身。
她也沒放在眼裏,每月的月信,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說實在的,有月信來她還覺得鬆了一口氣呢,她不想這麼快就孕育孩子,雖然這是遲早的事,但至少她現在是不想的。
肚子脹得有些痛,蘭風叫人去給她做紅糖薑水,她坐在廊下竹榻上靠著,徐徐的風吹進來,將五月的熱息吹散了不少。
抬頭看那日頭白花花的,一瞧還有些頭痛。
喝了大碗的滾燙的紅糖薑水下去,終於是舒服了些,可也是發了一頭的汗,這閑心居裏沒有外人,她索性就靠在彈墨迎枕上靠著,風陣陣吹得舒坦,又睡了過去。
很舒服,越睡越是沉得涼爽,難道就要下雨了麼,悶熱變輕了。
這個月尾,還得去唐二夫人那兒呢,她的生辰就要到了,她這個剛進門的弟媳,自然是得去慶賀的。
到時想必又能見到純夏她們了,認識她們也還是在唐二夫人的府上呢,隻是,但願不要見到唐三爺,她覺得會尷尬。
可是竟然聽到了幽幽的琴聲,青衣素簡的男子坐花樹下認真地彈著琴,紛紛揚揚的花落了他一身,那眉眼神情,可就是唐三爺來著。
蔣瞳嚇了一跳,差點彈起來。
“少奶奶,怎麼了?可是做了惡夢了?”
蔣瞳揉揉眼睛,看著眼睛清楚的人,怎的是杜英在給她打扇著啊,丫頭呢?
四下一看,這閑心居可真是熱鬧,香染正在擦著擺放在桌上的牡丹花葉子,而那病了好些時候的夜蘭,正在樹下給她彈著琴。
“少奶奶你醒了,來,喝杯茶,如今剛好,不燙也不涼的。”明月盈盈一笑,將茶奉了過來。
“少奶奶,這有我做的一些蜜餞果子。”亭芳也笑著捧著果子。
冷雪就軟聲地說:“少奶奶,我給你捏捏腳吧?”
“少奶奶,你喜歡聽什麼曲子,夜蘭彈給你聽吧。”
這一覺醒來,怎麼覺得她像是皇上般,被這麼多的美人討好簇擁著。
張魚端著碗過來:“姨娘們,你們都讓一下吧,少奶奶身體不適來著。”
“張魚倒是很巧手,居然給少奶奶做了紅糖甜雞蛋,我們倒也沒有想到這個,辛苦你了。”杜英說著就要去接下:“少奶奶,讓我侍候你用些吧。”
“不用,我現在不想吃,杜姨娘你們怎麼都過來了?”蔣瞳坐好了,冷雪很殷勤地就給她輕輕揉著腳。
力道很輕柔,不過冷雪還是溫柔地問:“少奶奶,這力道會不會太重了,還是會太輕了?”
不待蔣瞳回答,杜英就笑道:“知曉少奶奶身體不適,所以妹妹們過來侍奉少奶奶。”
“我也沒有什麼不適的。”
“少奶奶,來吃些雞蛋,多吃些甜的,肚子會好受些。”
蔣瞳臉上微澀,這來個月信的,居然這麼多妾室姨娘來關注她,不過,這也應該是別有用意吧。
對了,她倒是想起來了,木嬤嬤以前跟她提過,她來月信不能侍候孟子牧的時候,得安排姨娘妾室侍候,敢情她們都盯著她這邊的事呢,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立馬就過來,知曉她來月信了,個個就卯起勁來到這來討好她了。
當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不過遇上這事,她也不知要怎麼安排。
她不用去管什麼事,然而閑心居和他後院的諸事卻是要打理和安排的。
“你們也甭忙了,今兒個爺喜歡去哪裏,他作主。”她不安排。
杜英一怔,然後又輕聲地說:“可是,若是爺宿在書房呢,少奶奶,這可也不好不安排吧。”
“晚些我自會問他,你們都先回去吧。”
她覺得心有點堵,雖說為嫡妻,萬萬不能爭寵,也不可能不讓妾室侍候孟子牧,可是她覺得不自在。
可能是還沒有完全的適應吧,時間久了就好了。
一幹人自討了個沒趣,再坐了會隻得走了,不過令人好笑的是,都暗裏差人送各種各樣的東西過來賄賂她。
“少爺可回來了?”她揉著肚子問丫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