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難得來,蔣瞳肯定是要留母親在府裏用午膳的,剛用了午膳還沒走的的時候,泌芳園那邊就得到了消息,請蔣瞳和蔣母過去吃茶。
蔣瞳隻是輕搖頭,示意母親莫要去。
但是那丫頭還站在那兒,蔣母便笑道:“好,也理應是要去跟親家母打個招呼的。”
“母親,那我陪著你一塊去吧。”轉頭跟那丫頭說:“那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帶我母親過去給公主請安。”
丫頭福了福身:“是,大少奶奶,那奴婢就先過去了。”
她一走,蔣瞳這才小聲地說:“母親,那邊可去不得啊,孟老夫人最防著那邊了。”
“她和永昭公主的事,母親也知曉的了,隻是如今人家都來相請了,若是不去可說不過去啊,瞳瞳,凡事也不要隻看著小的,如今你們可是同住一個府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再說,永昭公主的身份可非同一般,想必你祖母也交待過你,讓你盡量不要和她起什麼衝突。”
“母親倒是說對了,祖母是有說過的,隻是我也覺得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呢,能不去就不去,少惹什麼麻煩的。”
“你才新嫁到孟府,她是你名義上的婆婆,孟老夫人是可以無視於她,可你身份畢竟不太一樣,別讓人抓著把柄為好,你就和著點就好了,有時候看著被人家指使或是吃虧的,也不一定就是吃虧。”
“嗯,瞳瞳知曉了,母親這般,也是為了瞳瞳好。”
蔣母一笑:“我就你這麼個女兒,我不為好你好,還能為誰啊。正好,也送些茶葉過去吧,收不收喝不喝是一回事,咱們讓人家挑不到毛病了,才是正事。”
蔣瞳就叫人準備好東西,想了想,還是叫上了張魚,也帶上了落顏一塊到泌芳園去。
永昭公主聽聞蔣瞳和蔣母過來,出來泌芳園門口相迎,一臉喜笑盈盈的:“怪不得今兒個喜鵲在枝頭上叫,我就想著今兒個定是有開心的事兒,原來是親家母來了,快,快請進來用茶。”
蔣母慈笑:“公主可真是客氣,瞳瞳,還不快給給你婆婆行禮。”
“是。”蔣瞳過來,給永昭公主行了個禮。
“一家人,不必這麼多禮數,快進來,日頭大著呢。”永昭公主笑眯眯的。
蔣母便笑道:“我這瞳姐兒啊,心性遲鈍,也不太懂事兒,要是哪裏做得不好,公主可不要客氣,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嬌慣著她了。”
“怎會呢,蔣瞳可是慧質蘭心,做事極好呢,老夫人可喜歡她來著。”
“哎,這可怎麼一樣啊,老夫人年紀大了,看的事和公主看的,可不太一樣了,瞳瞳該教,公主還得教。”
永昭公主抿唇一笑:“好著呢,別說這些了,親家母,快進來,茶都已經泡好了。”
“正好我揚州茶園送了新茶過來,公主要是不嫌棄,就嚐嚐。”
“這年頭啊,好的東西可是不拿出來賣的,都是自個挑了好的留著喝,難得親家母還想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可真是謝謝。”
落顏聽了便趕緊把帶來的茶交給一邊侍候永昭公主的丫頭。
蔣瞳聽著母親和永昭公主說著表麵上的話,都在應和著,永昭公主半是試探,而母親卻裝作什麼事都不知般。
“親家母,我說你啊,就該多過來走動走動,我和你可真是一見如故啊,隻是我是守寡之人,不好多出去走動,要不然早就和親家母相熟了,聽聞刑部張夫人鬱氏也是揚州的,你們可否認識?”
蔣瞳一怔,怎的永昭公主忽然就說到那鬱敏身上去了。
有些緊張地看著母親,卻看母親淡淡一笑道:“倒是認識呢,她落了難還在蔣家揚州的祖宅住了好些時間,後來她家裏的事平反了,她哥就把她接走了,隻是聽說去了京城,別的也就不知曉了,後來就一直都沒有她兄妹倆的消息了。”
“那可真是巧呢,我和鬱敏啊,倒也是談得來,都是寡居之人,說起來也是心酸,同是天崖淪落人吧幾次上香碰上,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難得你們也是認識的,改日我請了她過來,親家母你也過來,大家喝茶打個葉子牌的。”
蔣母卻笑著搖頭說:“我倒是想過來啊,隻是我過些日子就要回金陵去看望瞳姐兒的姥姥,原本瞳姐兒大婚的時候,她是想來的,隻是身體甚是不好,所以我就想如今也沒有什麼牽掛的,就想著回去看望她,今兒個過來,也是跟瞳姐兒說這事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