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回去跟孟老夫人一說,孟老夫人卻不悅地道:“別胡說八道的,別人不知曉,你也不知曉嗎?這世上哪來的鬼,我活這麼老了,要是能看到,早就瞧著了,也不知是哪個碎嘴的,居然這般謠傳,若是讓老身查到是誰先說的,非得叫人撕了她的嘴不可。人家蔣瞳還在那親自親為的照顧著藍兒呢,做下人的不一心一意好好照顧著,倒有心思在後麵說三道四,蔣瞳年紀還小,若是聽著心裏害怕可怎麼著,是要照顧藍兒還是把藍兒送出去,那不是坐實了謠傳嗎?以後在那裏,還能不能住得舒心。”
“也是老身沒有考慮得仔細,老夫人,老身想著就大少奶奶一個人在閑心居,怕她聽到了這些謠言心裏害怕的,想著今晚就過去陪著大少奶奶。”
“也好,她也不容易啊。”
“老身過去,就叫人查查,不得讓人再謠傳了。”
“嗯,楊素,就辛苦你些了。”
“老夫人別這麼說,能為老夫人和大少奶奶做些事,老身也是十分高興的。”
“勸蔣瞳別多熬夜來著,多休息一些吧,閑心居裏這麼多的下人,哪能事事都自個做主子的忙著,她對藍兒的心思,我焉能不知曉,也不用做給誰看來著。”
楊素點點頭:“大少奶奶對藍姐兒,的確當真沒得二話,不是親生也是如親生,也不是隻做表麵的,回回去的時候大多都看到親自在照顧著藍姐兒。”
二人正說著,一個婆子就急急跑了進來。
楊素轉身看她:“這麼急驚風的進來,可是有什麼事?不是讓你在閑心居好好看著嗎?”
“不好了,出大事兒了,老夫人,楊嬤嬤,大夫現在說小小姐隻怕不是風寒體熱,是天花。”
“啊。”孟老夫人嚇著了,手裏拿著的茶杯一滑,掉落在地上砰然作響,摔了個粉碎。
楊素也嚇得臉色大變,站了起來看著那婆子:“你可別胡說八道的。”
“老奴怎麼敢胡說八道啊,這事可不是小事兒,千真萬確之事,小小姐醒了又吐了,越發的昏迷不醒一般,大少奶奶讓大夫進去看,大夫親口這樣說的,現在閑心居那裏,就像燒開的水一般了,上上下下全都知曉了。”
孟老夫人手抖了抖,扶了好久,這才扶住扶手想要站起身,然而卻沒有力氣一般。
楊素趕緊過去扶起她:“老夫人別著急,慢些。”
“快過去看看,子牧呢,現在在哪裏,要是不在府裏,趕緊派多些人出去找,不管在哪裏,都得找回來。”這可不是小事,萬不能有半點的輕視。
一個丫頭小聲地說:“老夫人,大少爺在海棠院那裏呢,今兒個小傅姑娘剛搬進來,少爺一直呆在那裏,也沒出去過。”
孟老夫人板著臉,十分的不悅。
楊素就瞪了一眼那不會瞧眼色的丫頭說:“還楞著幹嘛,趕緊過去海棠院裏請大少爺啊。”
孟老夫人半刻都等不得,馬上就讓楊素扶著就去閑心居那兒,這樣大的事隻有蔣瞳一人在那裏,也不知她慌亂成什麼樣了。
天花這二字可是甚嚇人啊,九死一生,而且還會傳染,讓人聞之色變。
來不及叫人打更多的燈籠照亮路,匆匆就出了去,淺一腳深一腳地到了閑心居。
那裏燈火通明,丫頭個卻都嚇得都縮在抄手遊廊外麵沒敢進去。
“都在這站著幹什麼呢?”楊素進去就一吼。
丫鬢們越發的害怕了,看著楊素,不知誰哭著說了一句:“小小姐染上了天花,是真的中邪了,沒得救了。”
“來人啊,把這說話的丫頭給我捆起來,誰要是再胡說一句,全都拔了舌頭扔出去。”孟老夫人氣得頭都要炸了。
她最忌諱這些事,孟家的事她清楚著,可是卻不少的人在背後故意傳謠言的,弄得這個家總是有些不得安寧。
當年許多侍候在孟家的丫頭婆子全都換了,慢慢才謁止了謠傳。
“老夫人,請饒命啊。”
她聞所未聞,讓楊素扶著繼續進了西廂房。
裏麵也是燈火通明著,但是藍姐兒卻已經搬到外麵的花廳來了,蔣瞳正擦著她的臉,裏麵有幾個丫頭進進出出地收拾著汙髒之物。
“蔣瞳。”她有些心急地叫了一聲。
蔣瞳回頭,看到孟老夫人過來了,趕緊站起來:“祖母,你怎麼過來了,快,快坐在這裏吧,別太靠近藍兒了。”
“藍兒現在是怎麼了?”孟老夫人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