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子牧自在地拿了蔣瞳放在桌上的絲帕,擦著額頭的汗,就覺得心裏有一種酸楚的感覺。
沒有人比她更盼望瞳姐兒美滿幸福的了,誰對瞳姐兒好,但是夫婿待她不好,都是誰都彌補不了的缺憾。
蔣母關切地問:“子牧,可用午膳了?”
“用過了呢。”
“子牧啊,你們五城兵馬司,是不是都是挺清閑的啊?”鍾姨母打起笑臉和謁地問。
孟子牧隻淡淡地說:“還行。”
多一個字也不願意說,蔣瞳一聽就知曉他對姨母並不喜了。
鍾母又問:“那要是進你們五城兵馬司謀職的話,是不是得有什麼門路啊,瞳瞳她表哥豐年啊,去年秋闈的時候也是金榜題名了,隻是今年不知怎的,也沒了會試,如今一直閑在家裏。也一直想找著,看有沒有什麼路子能給他找份差事的,子牧啊,瞳瞳也就這麼一個表哥,以後可真是得仰仗著你們了,可得幫著才好啊。”
蔣母擰著眉,十分不喜歡妹妹這般說話。
她不想讓姑爺不開心來著呢,這般直白,也太尷尬了吧,叫人家怎麼說,不幫,還是幫?
五城兵馬司那裏要是好進的,那早就人滿為患了。而且這新姑爺的性情如何,誰都不是很清楚,妹妹一開口就這樣求人家辦這事,想想都覺得挺尷尬的。
蔣瞳也小翼翼地看了孟子牧一眼,孟子牧的脾氣可不怎委好來著。
鍾姨母也是小心地打量著孟子牧的一舉一動,要是真能應下,那可真真是太好了。
會試什麼的那都可以拋之不管,進了那裏謀了差事,想要什麼樣好人家的女兒娶不到啊。
孟子牧卻偏頭看著蔣瞳:“回去了吧,藍兒還盼著你呢。”
蔣瞳一怔,沒想到他居然這樣說,連回姨母個不字都沒有。
蔣母聽了也鬆了口氣,趕緊道:“本來瞳姐兒也是打算回去的,正好子牧你來接她,我就更放心了,藍兒即然不舒服,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她掛念著。”
“嗯,是的,母親。”
“那我和蔣瞳先走一步了,你們慢聊。”孟子牧站了起來。
“我送送你們。”蔣母也站了起來。
跟著出了去,小聲地說:“子牧,別眼你姨母計較,她就是這脾性的人,她的話,也別放心上。”
自已想想也是很尷尬,妹妹這樣提,叫人家怎麼答好。
“沒事兒。”孟子牧淡淡地說了一句:“嶽母,你請回吧,外麵曬著呢,我和蔣瞳先回去了,我叫人給你張羅了東西,過二天周全了就送過來。”
“不用不用,你祖母已經讓瞳瞳帶得夠多的了。”
“我祖母準備的,那是我祖母的,我和蔣瞳準備的,是我們的。”
蔣母聽了一笑,舒心極了。
“母親,你回去吧,別站在這裏,太熱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一路上慢點啊。”
蔣瞳提起裙子,要扶著丫頭的手上馬車,但是孟子牧忽然過來,一手扶著她的手,將她扶上了馬車。
她有點不習慣,但是母親在後麵看著呢,她上了馬車回頭衝母親一笑,然後進了去。
孟子牧上了馬,揮了揮手就叫人趕了車出街道。
蔣母看著馬車越走越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瞳姐兒過得比自已所想的還要好啊。
子牧對瞳姐兒,也是挺上心的,她也可以鬆口氣了。
有時候歪打正著的,也許才是緣份呢。
心裏當真是很高興,再折回去花廳那裏,看到妹妹拉著一張臉,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事,居然在斥著鍾棋,鍾棋那眼眶裏還掛著淚,看著怪可憐的。
“怎麼了,鍾棋,你做了什麼事,怎的你母親說你了?”
鍾棋委屈得頭垂得低低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蔣母這麼問,也不過是想讓鍾母別再這般了。
但是鍾母放下手裏的茶杯,卻哀聲歎氣:“你倒是養了個好女兒,什麼事都孝順著,一個頂我三個,我跟前三個,越想越是氣得我一肚子火的。”
“這麼大火氣幹什麼啊,鍾棋很乖巧啊,洛雪也很乖巧的。”
鍾母就不說,隻淡淡地說:“再乖巧有什麼用,又不會讓人家看上,一躍成為枝頭鳳凰,往後也讓我們鍾家有光的。”
“你這般想可就不對了,以前母親怎麼說你來著,別總是想著名利,兒女自有兒女福,太貪圖了可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現在當然可以這樣氣定神閑的這樣說了,要是你家的瞳姐兒沒有嫁到顯赫的孟親王府去,你還不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