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塗寶兒有點精神缺缺地說:“我有點困了,想早些回去。”她心情不好,隻想回去一個人呆著,知道他家能自已將棘手的事應對過去,她也就放心了。
“寶兒,要不要我們送你啊?”蔣瞳關切地問。
塗寶兒擠出笑:“不用了,我家離這裏並不遠,沒關係的,很快就到。”
“也是得回去了,太晚了我母親又說我在外麵野了。”純夏也是很無奈:“以前我母親都沒有管我太嚴,現在就越發的嚴了。”
“嗬,誰叫馬上就到你大婚的日子了呢,現在熱得透不過氣來,我想啊,你現在就巴不得到秋天吧。”張雅如又取笑純夏了。
純夏臉一紅:“就你話多,總愛說這些,好像就隻有我要成親了一樣,你呢,你不是初冬的時候要大婚嗎?我就不信,你就不忙。”
“嗬嗬。”張雅如也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早些回去也是好的,畢竟現在真不如以前那般自在了,諸多的事呢,我先去個淨房,你們等我一會再走吧。”
“好啊。”
張雅如一走,純夏就問蔣瞳:“你今兒個有點怪哦。”
蔣瞳聳聳肩:“哪裏怪來著了?”
“你說姚展的那些話,如果是張雅如說的呢,那就正常,她說話向來是那樣尖銳的,可是你不一樣,你要麼不說,要麼都是平和的。”
“本來就是個厚顏無恥的人,難道你還指望我說他現在可憐來著嗎?可憐人之人也有他的可鄙之處。”
“你是為鍾離鳴不平嗎?”
蔣瞳瞪大了眼睛看著純夏,這純夏可真是了不起,她知道了什麼啊。鍾離的事查十分隱密呢,關係到一個女子的聲名。
純夏淡淡一笑,坦白地說:“嗬,反正我和你之間,也不想有什麼秘密的,蔣瞳,我是知曉鍾離是怎麼回事,而且她也吃了藥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你放心,到我這裏,我就隻跟你說了一聲,我不會傳這些出去的,那姚展的確是個很無恥的人,不過我就不太明白了,為什麼他以前一直在你周邊打轉著呢,而且還入蔣家的門,做了你父親的門生,你父親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被貶為編修。那天在梅園出事的晚上,有家丁聽到那姚展叫的可是你的名字呢。”
蔣瞳扯起笑:“瞎說吧。”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呢,不過這麼剛好讓唐湛哥哥給發現,就奇怪了,大晚上的,唐湛哥哥是不喜歡出去的啊。”
“你啊,別多想什麼了,雅如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啊。”純夏也沒說了,笑著站了起來。
等到幾人下去,那姚展也沒在那兒了,蔣瞳上了馬車讓趕車的慢點往府裏回去。
回到房裏小息了一會起來,落顏就告訴她,那姚展現在跟著的那男人姓王,是禦林軍裏的一個小副使。
“嗯,還叫人好好打聽打聽吧。”
“是,小姐。”
“對了,蘭風和周嬤嬤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
留玉過來了,還拿了張字貼給她看:“大少奶奶你看,這是今兒個小小姐寫的,這上麵的字,小小姐都認得了呢。”
蔣瞳一笑:“寫得可比以前的好看得多了,淩落是怎麼做到的啊。”
“淩先生昨兒個一點東西也沒有吃,小小姐也餓得不行,所以今兒個早上就乖乖給淩先生寫了,不過就這麼些也寫了一個上午呢,淩先生讓奴婢拿過來給大少奶奶看。”
“淩先生可也是辛苦了,替我拿些糕點過去。”蔣瞳明白,淩落叫人送字貼來,也是想要讓自已知道,她並沒有隻是說說和偷懶,是有很認真在教孟藍兒的。
這樣也就真的舒心了,現在孟藍兒年紀還小,好好教著,往後才不會越發的歪。
“落顏,你把我今兒個給老夫人買的衣服都拿上吧,該去壽安居給她老人家請安了。”
“是,小姐。”
孟老夫人讓人扶著,在園子裏走,蔣瞳笑著上前去:“祖母,怎麼這個時候出來走動了。”
“躺著老是不得勁,就出來走走,反而精神好。”
“也是,祖母,那邊湖裏的荷花開得可好呢,我扶著你去看看吧。”
“好啊。”
蔣瞳接手去扶孟老夫人,卻發現老夫人的手,還在微微地抖著。
孟老夫人也看到她的微微驚訝了,隻苦笑:“人老了,身體就總是不聽使喚了,想必也是好不了了。”
“祖母。”蔣瞳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輕叫。
“沒事沒事,人總也是有這麼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