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蔣瞳就起身了,今兒個府裏的人都天沒亮就起來張羅著了,如今孟府裏裏外外是張燈結彩束上紅綢,看起來甚是喜氣洋洋的。
下人們也換上了喜慶的新衣,頭上戴著絹花等首飾,來來往往忙碌著皆都一臉的精神和笑意。
她也換上了喜慶氣派的衣服,穿得甚是隆重,落顏給她上妝今兒個也是格外的仔細,生怕有一丁點的細節沒有做好,然後就是梳發也是很用心思,頭上戴著大婚第二天祖母送的那套寶石頭麵,整個人有點貴氣逼人的感覺,夫是不太適應,但是今天當真不宜小家碧玉來著。
手鐲,玉佩,各種行頭都十分慎重,還要要打賞的碎銀子什麼,全叫落顏準備好給留玉,一會兒除了宮裏的人要打賞,還有來的孩子,民是要打賞,還有府裏的下人。
張魚她不想帶著過去,就讓她在閑心居裏守著。
她和孟子牧一道早早就去了壽安居地裏,今兒個祖母也是起得特別的早,她去的時候祖母也已經按品大妝完畢,看她一眼甚是滿意:“瞳瞳你今兒個的妝扮倒是好看又貴氣。”
蔣瞳羞澀地說:“試了好幾件衣服呢,生怕不好。”
“長得好看,倒是穿什麼也好看,牧哥兒,你可看看你媳婦,用一個如花似玉來形容,可半點也不為過了。”
孟子牧看了一眼,唇上浮上些笑:“是啊,祖母。”
蔣瞳臉上一燙,有些羞澀。
楊素進了來笑道:“老夫人,大少爺,大少奶奶,博雲堂那裏已經一切都準備好了,香爐案桌,一概都是老身親自看著的。”
“你做事,我哪裏有不放心的。”
“二房那邊,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也過來了,正在博雲堂,夫人應遲些也會過去。”
孟老夫人一聽,隻是眉頭皺了一皺,也不說什麼。
這樣的場合,二房那邊的人出現,倒也是正常,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吩咐楊素:“你可得看著,千萬別弄出什麼夭蛾子的,今兒個要是有什麼事,丟的可不是人,是孟親王府的臉。”
“老身明白了。”
“瞳瞳,昨兒個晚上,你可有好好記著祖母交待你的規矩。”
蔣瞳點頭:“祖母,瞳瞳每個細節都記住了。”
怎樣接旨,怎樣謝禮什麼的,很多的繁文縟節,不過每一丁點的細節,她都很認真去琢磨了幾翻。
“你和楊素先過去博雲堂那裏看著,祖母跟子牧說些話便去。”
“是,祖母。”
出了壽安居,看著天邊的一抹燦爛的亮色,日頭馬上就要出來了,現在的天空朝露紅豔豔的,今兒個會是一個好天氣啊。
樹上和柱上都束上了紅綢,從孟親王府的大門到博雲堂那裏也鋪上了紅布,一進裏麵方正的地方,看到便是幹淨透亮的一切,鮮花隻在角落裏點綴著,牆上還掛著列祖列宗的畫像,還有一些珍貴之物。
“嫂嫂這以早就過來了。”容琛一看到她,就過來笑著打招呼。
蔣瞳臉上也浮上笑意:“也不早了,弟妹你不更是早嗎?可有什麼需要打理的?”
“今兒個嫂嫂就不要忙什麼了,對了,容琛可得好好恭喜嫂嫂,一會兒領了聖旨,你可就是三品夫人了,往後在府裏大家可都得叫你少夫人了。”
“承了孟家的福氣了,容琛,今兒個可是辛苦你們了。”
蔣瞳看到孟遠達帶著小廝進了來,也笑著福了福身子:“二叔。”
孟遠達笑著點了點頭:“嫂嫂。”
容琛就笑道:“今兒個府裏有大喜事,二爺自也是告了假在府裏。”
“二叔有心了。”
孟遠達臉上帶著斯文的笑,看不出半點的戾氣,為人也很溫和,並沒有什麼算計人的尖利眼神,也不知為什麼永昭公主會在娘家的清河伯府裏把孟遠達過繼到膝下。
雖然冠了孟家的姓,然而在孟家卻頗是尷尬的,孟家又並不是沒有後人承香火,上麵還有個孟子牧孟大少爺呢,要不是這事是當時太後作主允下的,老夫人是怎麼也不會讓清河伯府的人進入孟家,冠以孟家的姓,所以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而且對二房之事,也是向來不理的,孟遠達甚至也沒有寫入孟家的族譜裏去。
但是難得的是,蔣瞳現在看他溫文爾雅,並沒有半點怨氣。
其實清河伯府雖然平平如也,但是比很多的大戶人家還是強的,孟遠達若是沒有過繼到永昭公主的膝下,在清河伯府還會過得自在一些呢,孟家以後就是再富貴又怎樣,他是過繼的能越得過孟子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