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夏手一擺:“哈,別拘束啊,我往時裏,就和你們的瞳姐姐這般說話的,我以為我是最早來的呢,沒想到你們比我還早,唉,給你們領先了一步,早知我一用完午膳就過來好了,就是我母親總是拖拖拖,要不然早就到了。”
“郡主也過來了?”
“是啊,讓人帶到戲園子去了。”
蔣瞳想自已也作為主子的,不去迎接客人可也說不過去呢,不能和女兒家一樣,什麼事不用出麵,隻和自已的姐妹玩了。
還沒說出來,就有丫頭過來了:“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請您去戲園子那裏。”
“哦,好,我就來。”
蔣瞳有些歉意:“純夏,鍾棋,洛雪,我晚些再過來跟你們玩,要不你們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孟府的風景。”
“沒事你,姐姐,你就忙你的吧,今兒個你也是會很忙的。”鍾棋很體貼地說。
“我跟你一塊去吧,我母親不看到我,又覺得我肯定在哪裏撒野來著。”純夏不想在這裏呆坐著無聊,這麼熱的天,她也才不想在外麵走來走去呢,孟府她又不是沒有來過,除了大,還有一些豪氣的景致外,她倒也沒有很大的興趣。
要不是蔣瞳,她才不喜歡來這裏,她挺不喜歡孟子牧的。
但是又有點複雜,要不是孟家看中了蔣瞳,用了手段讓蔣瞳早早嫁到了孟家,隻怕她心裏頭的那個人,還是不想和她成親的。
“蔣瞳。”
走著的時候,純夏忽然有些無力地叫了一聲。
蔣瞳轉頭看她:“怎麼了?剛才還精神煥發的,現在看你,又有氣無力的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是啊,心裏有事兒,難受。”她捂著心口:“誰也不想說,就想跟你說說。”
蔣瞳走得慢了一些,拉住她的手:“你跟我說說,好的壞的什麼樣的都好,心裏有事說出來會好受些的。”
“是啊,蔣瞳,我的事我也沒有瞞過你,我昨天去西山找唐湛了。”她神色滿是哀怨。
蔣瞳一怔,看她這樣子,想必那唐湛是沒有見她了,不過她不好去問這些,純夏是個藏不了事的人,長長一歎息就說:“他明明有空,可是,他就是不肯見我,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呢。”
蔣瞳咬著唇,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關於自已和唐湛的事,雖然已經過去,大家都裝作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親密,有什麼說什麼的,可是心裏大概都明白,不要多提唐湛,有些事情永遠會是心裏的小結的,至少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解開,她和唐湛也沒有跟誰解說過什麼。
唐湛比她還要勇敢,活得更自在和自由,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受什麼約束,喜歡她,就寧願拋下現在的一切帶要她遠走高飛,不管會不會負了誰,他現在想必還沒有完全的接受純夏吧,所以哪怕是純夏丟下麵子尊嚴去找他,他都不相見的。
“蔣瞳,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我,我要怎麼做,要變成什麼樣子,他才會喜歡我呢?”純夏是很無奈,也很傷感。
昨天她偷偷去找他,也想好了,如果說一些話他沒興趣,她就告訴他關於蔣瞳今日要蔭封的事,跟他說蔣瞳的姨母想要騙蔣瞳的事,可是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在唐湛跟前提起蔣瞳的什麼事,可是喜歡一個人,已經到了卑微到沒有自已的存在了。
“純夏。”蔣瞳心疼地摸摸她的頭:“他會慢慢發現你的好的,你是個好姑娘來著呢,要是我,我也會珍惜你的。”
“我是男的,我也娶你,跟孟子牧鬥個頭破血流的,都娶你。”純夏一笑,把自已的難過又偽裝起來了。
是的,跟蔣瞳說這些作什麼呢,要看蔣瞳什麼樣的表情才滿意,如果蔣瞳還沒有放得下唐湛,那自已開心嗎?
有時為什麼就喜歡這樣來為難自已呢,有時真覺得自已是真的有病啊,總是黏著蔣瞳,怕蔣瞳私下去見唐湛自已不知道,想想有些說不出來的目的,就覺得討厭自已啊。
“你要跟我鬥什麼啊?”忽然一聲有些沉的聲音,從轉彎處傳了來。
二人轉了過去,看到孟子牧和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悠閑地走了過來,二人都臉色紅紅的,身上的酒氣很濃重。
“嫂夫人,純夏縣主。”那青主男子淡淡一笑,雙手作個揖。
蔣瞳不認得他,不過看他身上那種淡雅的氣質,想必也不是平常人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