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許會回來得遲些,給我留個門,去睡一會吧,你氣色可不太好。”
“嗬,太熱了睡不著。”
“別想太多了,早前我跟小傅說過,她若是想進孟親王府,後果可得自負,這也是她的命,你旁的也別多想了。”
蔣瞳點點頭,輕聲地說:“我叫人將她送到寺廟裏去,拿銀子讓寺裏的人給她做法事,隻是有心人肯定會大肆渲染的。”
“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蔣瞳,你是孟親王府的大少奶奶,是我孟子牧的夫人,也是皇上恩賜的三品夫人,你便是做錯了,也還有我給你收拾尾巴,何況你做事,我放心得很。”
她心裏一鬆,莞爾一笑,看著外麵白花花的陽光:“你要忙你的,就快些去吧,一會我也得出去呢。”
真想不到他會特意過來跟她說這些,被信任的感覺那是很踏實很踏實的,尤其是被他信任。
今兒個是鍾棋下定的日子,若不是上午事兒多走不開,蔣瞳定會早些過去的,早叫了紅柳送了禮過來,說晚些才過去,讓鍾府的人不用等著她。
日頭還熱著,馬車到了鍾府門口,一下馬車姨母就親自過來挽扶了,一臉都是笑意:“瞳瞳,你可來了。”
“姨母,真是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本要早些過來的。奈何府裏真的有些事走不開。”並不是現在有地位了,要托大。
“你的性情怎麼樣,外人不知曉,姨母與你這般親近的,哪還會不知道呢,快進來快進來,都等著你用午膳呢。”
蔣瞳一怔:“姨母,你們還沒有用午膳啊。”
“見過孟大夫人。”一個很是體麵的婦人行個禮笑:“今兒能見著孟大夫人,可真是好福氣來著。”
蔣瞳羞澀一笑:“不敢不敢。”
鍾母趕緊介紹道:“這是韓府的姑奶奶,是知府姚大人的嫡妻。”
“往後也算是親家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蔣瞳實在是抱歉。
那婦人滿臉帶笑:“孟夫人別說這些生外的話,往後韓家與鍾家就是親家了,與孟夫人也算是沾親帶故的,我們也是來得遲,親家這邊茶點剛吃一會,倒也不餓。”
那姚夫人倒是很會說話的,談話間鍾母已經領著往正廳那去了,蔣瞳看那花瓶裏插了好些花,擺設的畫,玉瓶樣樣俱全,什麼都亮堂堂的,看著倒也是收拾得幹淨體麵的,想來姨母還沒有糊塗到要在韓家人麵前裝窮什麼的,若不然的話往後丟臉的,也是鍾家。
進了去看到還有諸多麵生的人,都笑著恭敬地先笑著招呼,蔣瞳也微笑地掃呼了,然後被請上了上座。
還真不太習慣這樣的身份,三品夫人的光環,的確是太榮耀了,讓人人都圍著她說好話。
一桌子的好菜,才剛剛擺好,一個小廝也帶著表哥過來了。
蔣瞳看表哥竟然清減了不少,整個人陰陰鬱鬱的又滄桑又憂鬱,想必表哥也是知道塗寶兒要訂親的事了,要說不難過,那肯定是沒有下過真心的。
真是可惜了,蔣瞳也隻能歎息。
微笑地看著鍾豐年:“表哥,聽說你頭些時候染了風寒,我府裏事兒多,也不曾過來看看的。”
“表妹的心意表哥心領了。”鍾豐年擠出一抹笑。
韓楚彥是他的同窗,但是今兒個落定,他不能來的,韓府也沒想著怎麼張揚這事,所以來的都是些女流之輩。
整了二桌,鍾離,洛雪都上來一塊兒用飯了。
蔣瞳在府裏也沒有吃什麼,這會兒也跟著吃了小半碗的,看見姨母笑得歡心,想必韓府給的聘禮也沒少吧。
用了飯,撒了下飯菜就上茶。
鍾母開心地韓府的人說:“這茶葉是我姐姐家裏自已製的,可香來著,外頭啊就是有錢也買不著,頭道的好茶得早采,萬不能等春雨之後再采的,所以出來的茶不多,也不賣到外麵去的。我們家外甥女三品夫人啊,就是喝這些茶長大的。”
這話說得當真太露骨了些,蔣瞳咳了咳,放下了茶,隻溫和地說:“今兒個是棋妹妹下定的好日子,我也早給棋妹妹辦好了些壓箱之禮,蘭風,快拿上來吧。”
蘭風便下去,一會兒二個丫頭抬著一個箱子上來,蘭風則是捧著一個小些的細鏍黑漆木盒。
打開了那盒子,裏麵是一套亮晃晃的粉色寶石頭麵,還有一些南珠做的頭飾珠釵的,南珠個個和拇指般大,十分圓潤透亮,一對玉鐲通體碧綠飄翠的。
大箱子打開,有綢緞有衣服鞋襪,還有一些玉瓶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