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啊,清姨說,一旦進去,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你們自已好好想想吧,前怕狼後怕虎於表哥也不是一件好事,我真的還有事兒,過幾日等棋妹妹大喜的日子,我會早些過來的。”

有人幫著,別別要求太多的了,但是她也不能強迫姨母和表哥做選擇,不然往後出了什麼事,照姨母這樣的性格,肯定沒完沒了地抱怨她和清姨的。

上了馬車回去,蘭風也在車裏陪著她,有些憤然不平地說:“小姐,鍾姨母當真是越發的過份,你好心好意跟表少爺提這事,她倒是還想要這樣那樣的,她以為進魏將軍的麾下是輕易的事啊,還讓她像菜市裏挑白菜一樣的隨便挑啊。”

蔣瞳有些頭痛地搖搖頭:“反正她自已去想吧,我覺得表哥還是挺想去的。”

“小姐,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吧,奴婢給你扇著風。”

“也睡不著的,就是有些心煩的,蘭風,我也不瞞你說,我覺得小傅這樣死得忽然,多少也是有些我的責任,我心裏甚是愧疚。”所以心情真的有些亂糟糟的。

“小姐別難過了,那小傅姨娘又不是自已死的,她可是被人家弄死的,不用想太多了,反正楊嬤嬤會查這事的。”

“府裏查不出來的事,可也不是一樁二樁的,進了孟家的門,有了諸多的榮耀,可也表示著要承擔很多的重任。”

別人隻看到她的風光,或是看到祖母對她的疼愛,可是她肩上的擔子,卻是一日比一日沉重著。

蘭風很心疼小姐這般,卻又說不出太會安慰人的話,隻能心急地搖著扇子給解著車裏的悶熱。

“蘭風,現在孟府的事你也慢慢的清楚了,你也差點遭了殃,若是你怕了,可是你想離開的,我不會為難你的,你和落顏跟著我這麼多年,盡心盡力侍候著我,你們的賣身契,你們隨時可以帶走,我這話不管什麼時候都算數。”

是落顏今兒個的態度,讓她覺得挺難受的,她不想蘭風忽然有一天也這樣子,便開明直接地跟蘭風說。

“小姐。”蘭風嘟起嘴:“你是不是要趕蘭風走啊,奴婢要小就跟著你,要是做得不好,做錯了小姐你隻管打也好,罵也好,你就千萬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是要一輩子侍候你的。”

“我沒這麼個意思。”

“那小姐往後可不能說了,反正蘭風是要賴著小姐一輩子的。”

蔣瞳心裏一暖,舒坦了許多。

祖母說過,有些忠心侍主的丫鬢可是千金難求啊,說的就是像蘭風這般樣的。

“蘭風,那你要是往後遇上了心儀的也不用藏著瞞著,你就跟我說,若是真是你的良人我會為你作主的,也不會委屈你的,隻是在看人的時候還是得認清一些事為好,你跟我那麼久了,我也不瞞你,候爺讓我把落顏送走,說落顏對他起了心思,他不喜歡。然而落顏跟了我這麼久,你好生明裏暗裏敲打著她,讓她死了那條心思,我是不會無情的把她送走的。”

蘭風嚇了一跳,候爺居然想要送走落顏,不過聽小姐的話似乎是要將這事淡然化之,當不曾有過什麼,也明白了小姐的苦心。

“小姐,奴婢明白的了,奴婢會好好跟落顏說的,也不會把這些話告訴她,免得她往後擔驚受怕的。小姐你也放心,蘭風自知是什麼身份的人,不會想別的事的。”她一向就對這些事不上心,別人也挑拔不了她什麼。

蔣瞳一笑:“嗯,你好生敲打一下落顏,這事過了就算了,當從沒有發生過,你們依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的左膀右臂的。”

就算是落顏現在有些糊塗,想必也是一時的腦子不清楚,曾經主仆的感情是多少年啊,又多少的生死與共的。

萬一,萬一落顏真有別的想法,她也隻能讓蘭風多加的暗示了,如今的孟子牧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姨娘小妾來作掩飾,孟家的蔭封已經盼來了,他也想有一番作為吧。

其實昨天晚上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落顏在那裏守了一夜而已,但是早上聽落顏那樣說話,卻是有了別的心思了。

“小姐,你看,居然有賣揚州糖糕的,就是以前在街上買的那種。”蘭風眼尖地在小窗口看到外麵有個婦人挑著叫賣:“也許久不曾吃過了,小姐可想吃。”

“好啊,你別下車了,叫婆子去買吧。”

一個婆子過去買糖糕,蘭風就一直看著,忽然輕聲說:“小姐,奴婢看到盧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