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風接過,將冊子遞給蔣瞳。
蔣瞳也沒看隻說:“你這次做得很好,孫容,聽說你昨天晚上很晚才回來,蘭風也跟我說了一下,下次要是遇上天氣忽變什麼的,改天倒也是不無可以的。”
孫容卻很認真地說:“大少奶奶交待的事,奴才即是應下了,就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得做到,萬不能讓大少奶奶失望了。”
蔣瞳輕笑,甚是欣賞孫容的做事態度。
“孫容,往後你就在外院替我辦些事吧,我也最是敬重誠信的人,希望你往後不要把這個最好的初衷給弄丟了。”
“謝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吩咐的事,不管什麼時候,孫容都會好好的做,不會讓大少奶奶你失望的。”孫容甚是感激,這來之不易的出頭機會,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大少奶奶平易近人,而且對他很是信任,居然把這麼大的事都交給他這麼一個做粗使的小廝做,把他提拔了出來,這恩德足以他滿腔熱血忠心耿耿地為大少奶奶赴湯蹈火的。
“往後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你就隻管來問蘭風便是。”
“是,大少奶奶。”
蔣瞳也不著急,理了些雜七雜八的事,又叫留玉準備一些禮品,今兒個可得去張雅如府上。
忙完這才讓蘭風扶著往右院那邊去,卻不是直接去泌芳居,而是先繞到一側流芳居,那邊的下人瞧到她來了,驚訝萬分,忙上前去迎接,蔣瞳笑笑:“不必多禮,別忙著報了,你們二少奶奶現在可忙著,我就進去看看她和永哥兒。”
不過容琛還是得了消息,從裏麵出來迎接她,明綠色的衣服上繡著牡丹格外的喜氣,鳳釵壓烏發,這般的裝扮讓她顯得像老了幾歲一般,揚起爛燦的笑意:“真是稀客啊,嫂嫂怎的這麼忙,還到我這來?”
“讓弟妹見笑,嫂嫂是個愚笨的人,就打理一些閑心居的事,就那麼一點芝麻綠豆的事,還學了這麼長的時間,叫人看得都笑話了,今兒個才得些空,聽說永哥兒病了,便過來看看。”
“唉。”容琛一聽笑意就落了下去,無力地搖頭:“嫂嫂,這永哥兒的事啊,可真是夠讓我憂心的,三天二頭就鬧著不適的,這幾日偏得母親也染了風寒,我真恨不得能有分身之術去照料著母親,又不落下我的永哥兒。”
蔣瞳也關切地說:“這二頭跑也不是辦法啊,容琛,你也得可得保重著你的身體啊,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你可別把我當外人的,怎麼說永哥兒也叫我一聲伯娘啊。”
容琛帶著她進去裏麵,廳堂光淨明潔,處處紗簾都是綴金絲,瞧著是華麗而又婉約,倒是一貫高門小姐喜愛的風格。
她眼光落在窗邊小桌上,紅色的玉瓶在陽光下流光瀲色,插著素淡的花煞是好看。
容琛見她瞧那花便道:“嫂嫂別見笑,容琛那日見嫂嫂插的花煞是好看,也想著東施效顰的,看不這三不四的,可真讓你笑話了。”
“哪裏哪裏,這可極好看呢。”難得啊,正是要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還有心思好生擺插這些花。
裏室傳來了永哥兒咳嗽的聲音,容琛歎口氣搖頭:“你聽,這又咳上了,唉,永哥兒身體真讓我沒有辦法啊,本來還想著早些去母親那裏給她請安,幫著煎藥侍候著吃藥什麼的,可是這永哥兒這般,我又脫不開身,嫂嫂啊,這幾日能不能麻煩你辛苦些,去母親那裏侍候著,容琛現在實在也沒有辦法,抽不開身去侍疾,可若是沒人去母親那邊侍候著,母親病得這般嚴重,咱們做兒媳的不在跟前端湯送藥的,也是不孝。”
“自然是要的啊。”蔣瞳輕聲地說:“弟妹你別急,你這般賢惠誰人也不會說你什麼不是的,不過我看永哥兒總這般啊,可也不是辦法。”
容琛一臉的難色:“他身體太是虛弱,看了多少的大夫,吃了多少的藥,可是就是不管效啊,總也時刻離不開我的。”
“弟妹這般也不是辦法啊,我倒有聽過有些傳說的,聽說有些人病得久了,不管吃什麼仙丹妙藥不見效,但是搬離一個地方,許又會好起來,永哥兒也四歲了,弟妹一直照顧著可也還是沒有什麼大的起色,蔣瞳不才,雖然不曾養育過孩子,但是卻也喜歡孩子,不如將永哥兒放我那裏養些時候,換個地方瞧瞧是不是會好些,端的也是這麼的近,弟妹你想看的時候便過來看。”
這話一出口,嚇得容琛一口茶嗆了下去,用帕子壓著唇咳了幾下,心裏駭然,趕緊拒絕:“嫂嫂,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