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會忽然這樣子啊?”她心疼地問,好是無法接受姐姐忽然就變成這樣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
孟子瑤就一邊抹淚,一邊傷心地哭道:“起初就是心悶得慌,難受得不行,咳著咳著就見了血,請了不少的大夫來看也沒有好轉,我婆婆見我這般,便說我住的院子還是修葺一下,馬上就秋天了,到時也好看的,我不願意,跟我婆婆撕破了臉,氣得又吐了好些血出來,她便借這事說我這病得好好靜養著才行,強硬讓人把我帶到這裏來,我連順兒和二爺的麵也見不到,我想叫人送個信回去給祖母的,可是我以前的丫頭全都換了,這些一個個的都不聽我的使喚,我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姐姐,想必你也是太勞氣了,不管怎麼樣,也要愛惜自已的身體啊,你看看你自已,清減了這麼多,我瞧著都嚇了一跳。”
孟子瑤卻捂著嘴哭得更加傷心:“弟妹,你安知姐姐心裏的苦啊,都說二爺對我好,可是隻是我婆婆的一句話,抬了那女子進來做姨娘,二爺是一句反對的話也不曾說,我這病,都是氣出來的啊。我這麼多年在這個家嘔心嚦血的付出,求的是什麼啊?你說可不可笑來著,現在就連自個生的孩子也見不著,我婆婆說讓我搬到這裏來,二爺也是一句話也不為我說,你說我可不可悲來著,我孟子瑤怎麼就到了這麼個地步啊。”
蔣瞳聽她這樣說,心裏也是格外的難受。
以前風風光光的姐姐,現在真的是處境很難,還以為姐姐在唐家站得很穩的腳跟,嫁過來後在唐家主持中饋,又早早生下一個嫡子順哥兒,聰明又乖巧,二爺與姐姐琴瑟和鳴的,姐姐的生活也隻有蜜裏調油的美好。
可誰知姐姐心裏擔憂的,終是真的。
一旦被棄之如敝履,那所有的風光就都黯然退場了。姐姐的心酸,還有失去的那種痛,都讓她很大的觸動。
女子就是這般,隻有熬到了年老威望很大的時候,才能不讓人遺棄。
“姐姐,我知道你難過,所以你才更要保重身體啊,俗話不是說得好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姐姐身體越發的不好,隻會讓順哥兒更加擔心的。”
孟子瑤聽得嗚嗚哭著,蔣瞳順著她的頭發:“姐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什麼事也不要多想,好好養著病,等你病好了,自然就能見著順哥兒,也能回到你以前住的那屋子裏去,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唐二夫人啊。”
“蔣瞳,讓祖母快來幫幫我。”孟子瑤捉住蔣瞳的手,緊緊地抓著:“你馬上就回去,把祖母叫過來,讓祖母看看他們唐家是怎麼欺負我的,祖母總以為是我矯情著,可不知這唐家也是個無情的地方,讓姐姐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給我作主的。”
“姐姐。”蔣瞳歎口氣:“你現在叫祖母過來,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啊,而且二家之事,祖母也實在不好插手,祖母畢竟是年長了你婆婆一個輩份,唐家也不是一般的小戶人家,祖母怎好插手唐家的事呢,而且祖母現在身體也很是不好,姐姐,你現在真的什麼都不要想,隻要好好養著身體,等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你看現在,我又得到什麼啊,蔣瞳,祖母再不來,我隻怕遲早會死在這麼個小院子的。”孟子瑤無比的悲哀:“祖母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庶出的,所以更不管我的事,我知道現在祖母心願已了,你過了門,她把大多的心思都花在你的身上,教著你怎麼打理孟府,怎麼跟永昭公主對衡。”
越說心裏越是悲哀,眼裏有著諸多的絕望和悲痛。
蔣瞳拿帕子給她擦著淚,細聲地說:“祖母是萬萬沒有這麼個心思的,隻是姐姐啊,你現在身體這樣子,便是祖母來了,又能幫得了你什麼,唐家難道還有什麼做得極不是的讓祖母挑理兒出來嗎?”唐老夫人可也是一個精明的人,便是心裏有打算不會做得讓人捉了短處來挑理啊。
唐二爺納妾,姐姐心裏很難受,可是這事也真不算什麼事,這個朝代男人就是這樣三妻四妾的啊,孟子牧的後院還不是好幾個姨娘妾室的,隻是姐姐太在乎唐二爺了,所以才歇斯底裏地抓狂,而自已對孟子牧卻還沒有那樣的看重,隻覺得他要抬誰就抬誰吧,總的不是這個也有那個。
不過唐老夫人做事,卻未免又太無情了些,就這樣待姐姐,難道真的是別有心思想要讓唐二爺再另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