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心急地到處找著,越是想快些找到,可是就偏偏就找不到,整屋裏的丫頭婆子都出來找了。
繞著泌芳居為中心四散走,容琛越找越是心慌的。
這麼多的人,還叫了一些打雜的人都來找,偶爾有些丫頭說看到小少爺往後院去,又有人說往前院去了。
天色越來越晚了,找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可是還連個影子也沒有,叫她一顆心吊在嗓子口,如何安放得下。
不管是哪個地方,不管是真是假,隻要有人說了,容琛就一個地方也不願意放過,都叫人仔細去找,甚至還怕她們粗心,她自已親力親為地去尋著。
然而卻都落了空,一個婆子輕聲地說:“二少奶奶,除了左院那兒,幾乎都快找完了,你看後院那綠湖,是否要看看?”
“綠湖?”容琛嚇得腳軟了:“不可能,我的永哥兒他不可能跑去那兒玩的,別胡說八道的,趕緊的到處去走。”
“二少奶奶啊,那綠湖是邪門得很呢,覺得還是看看為好啊。”
容琛不願意,然而心裏卻沒有底。
綠湖死過人,而且差一點的孟藍兒就死在那裏,這是整個府都知曉的事,那她的永哥兒呢?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她扶著柱子穩住身子定了定神:“你馬上去閑心居那裏跟大少奶奶說一聲,就說永哥兒不見了,讓她幫忙叫人在左院那裏找找?”
婆子吞吞口水:“二少奶奶你糊塗啊,你居然想要叫大少奶奶幫著尋找小少爺,要是公主知曉了,這可不得了啊。”
容琛神色哀傷,滿臉的疲憊:“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我的永哥兒能找到,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才不去管什麼右院左院,她也不想去管母親高不高興了,至少現在真的不想管,也管不了,她的心都在永哥兒的身上。
萬一他真的怎麼了,那她在這個府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來著呢。如果入了夜還找不到,烏漆抹黑的那就更加別指望找得到了,那永哥兒肯定會出大事的。
她的貼身丫頭也上來勸:“二少奶奶,奴婢們還是去後麵的那些湖裏找找吧,指不定小爺就在那些地方摘花玩呢,還是先別驚動了大少奶奶,萬一公主降罪下來,這可不太好。”
不僅二少奶奶不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別想好過。
“我不管這些,你們隻管去就是,有什麼事隻管推到我的頭上。”容琛惱了,大吼地朝她們叫:“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們在屋裏連個孩子也看不好,還養著你們幹什麼吃的呢,現在永哥兒出了事,倒是勸我顧慮這個想著那個,那你們怎麼看永哥兒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都是溫溫順順的,在外人的麵前,也是一副笑臉相迎,這般的冷怒,身體因為大吼還微微地發抖著,把諸多的丫頭和婆子嚇了一跳,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忽然有一個丫頭欣喜地叫:“咦,那不是永哥兒嗎?”
容琛拔開人群往那邊看,但見遊廊的一邊有幾個人走了過來,走在前麵一襲白裙清麗的可不就是蔣瞳,她還牽著一個孩子,那就是她的永哥兒啊。
她的永哥兒好端端的,衣服也清爽幹淨,頭發也幹幹的,看著就沒有淋雨一般。
她跑了過去,不顧自已一和央的狼狽,一把揪過永哥兒就打了他的肩頭一巴掌,邊打邊哭:“你跑到那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母親找你找得都哭了,你知不知道母親是多擔心你啊。”
永哥兒被打得猝不防及,哇的一聲就哭了,往蔣瞳身邊直躲的。
還待要再打下去,蔣瞳趕緊護著孩子攔著容琛:“容琛,你這是幹嘛啊,這不永哥兒回來了,你怎的還打孩子呢。”
容琛哭著說:“永哥兒,你知道母親剛才找你,找得是多辛苦嗎?”
“這不回來了嗎?別嚇著他,你屋裏的丫頭婆子也真是的,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居然也看不好的,由得他到處走,他還這麼小,也不太懂事的,外麵又下著雨,他跑到湖裏去抓魚,幸好讓丫頭給看到把他帶到我那兒去了,要不然失足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做事不力,那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孩子,要然是平素裏欺負主子,要麼就是不太把孟家二少奶奶當回事。
永哥兒和孟藍兒不一樣,孟藍兒是皮得跟猴子一樣的,給她根竹竿,她還能上天入地的,但是永哥兒打小體弱多病,也不喜歡折騰,也經不起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