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著她的手,五指與她五指相攏合著抓得緊,把自已的力量傳給她:“不用怕,縱使怎麼樣,我都會好好對你的。”

如祖母所想的,和她同心同德,這樣孟家才會好起來。

左盼右盼的,越是心急如焚,時間就仿佛過得越是慢一樣,她坐在那裏就如針紮一樣。

孟子牧見她這般,有些不忍心便說:“我去宮外那兒候著,也好打探消息,若是祖母出來了,馬上便接了祖母回來。”

“嗯,好。”

他看她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還忍不住安慰她:“你別想太多,現在想這些倒不如什麼都不想坐著,等祖母回來了,許還是要你多侍候。”

“我一定會的。”她軟軟地說了一句:“隻要祖母好好地回來,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朝她一笑,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當初她願意嫁他,是因為她母親,現在說出這般話,倒也是知曉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她和唐湛那些事兒,也不是事兒,若是她薄情的話,那她往後若是他怎樣,她對孟家也是沒有半點眷戀的,如今卻知曉,她是很重情重義的人,也不枉祖母要為了她往後過得順坦而不顧一切要進宮去請求太後作主分了這個家。

“有什麼消息,我會立馬叫人回來告訴你的。”

“嗯。”她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說:“你也小心點,宮外也是是非之地。”

這是擔心他麼,聽著挺舒坦的。

“小姐,若不然奴婢給你點個安神香吧,閉目養神一會兒。”

“不用了。”

坐了會紅柳上了來,蘭風便叫小丫頭下去,紅柳行了個禮便輕聲地說:“昨兒個晚上紅柳很晚才回來,還請小姐恕罪。”

“你昨天晚上,怎麼會那麼晚,而且還是和候爺一塊兒回來的?”

紅柳輕聲地說:“小姐,那杜姨娘真是個奸滑之輩,她的確在田婆子那裏呆了很久,假意洗洗刷刷的大半天,還生火要給田婆子做晚膳的樣子,讓人覺得她就一心一意去照顧恩人的,可卻一轉眼功夫就坐了小船從後門就走,幸好奴婢不敢大意,一直盯著她,看到有船走了,雖然像是丫頭的衣服還是留了個心眼,叫人在田婆子那兒盯著,然後就沿著小道看著那小船一直走,小船出了運河,一直往下遊走,看著她下來了從後麵入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地方。奴婢小心翼翼的在暗裏看著,可瞧著一個有些臉熟的人,就是以前跟在蕭二小姐跟前的柯婆子,她和杜姨娘好像很熟一樣,奴婢拿銀子給隔壁的人,讓他行了個方便上了閣樓好去盯著看,發現杜姨娘換了衣服出來,穿的很是華麗,裝扮也改得跟蕭二小姐一樣,聽得那婆子問她有沒有下手,她卻很為難地說最近小姐防得很嚴,暗裏有很多人盯著她,說明月姨娘走的時候故意喝了你的燕窩,給你也給她作了個警示,她連試探都不敢了,就怕一個不慎就毀了,那柯婆子皺著眉頭,然後又說無妨,還說蕭二小姐能幫她的也就到這了,往後怎麼樣就看她的造化了。聲音越說越小,奴婢就聽不到了,後來門窗關了,奴婢也看不到裏麵,也聽不到什麼。奴婢想杜姨娘跟柯婆子這般行事肯定沒有好事,就留下來好好看著,就在那戶人家的閣樓裏一直潛伏著偷偷看的,後來天色暗黑下來的時候,奴婢卻發現了……。”她抬頭看直蔣瞳,然後還是小聲地說:“看到了姑爺在外麵敲門的。”

他是去找蕭如煙的,怎麼他還要跟她有聯係啊,蕭二小姐住到孟家來,孟子牧對她就特別的好,而且很是上心,那婆子也敢借著這事而拿喬想要惹得她火冒三丈的。再後來蕭家就想再聯姻,她看到孟子牧的眼裏還是有些驚喜的,但是祖母拚死不從,孟子牧也沒有違逆祖母的意思,蕭二小姐出了府,可卻不知孟子牧和她還是常往來。

女人隻能忠於一個男人,否則就是水性楊花,而男人,想想就隻能歎息,男女何其的不公平啊。

唐老夫人叫人送了燈籠給孟子牧,孟子牧是多生氣來著,可是他呢,還不是轉身就去找蕭如煙,那又是什麼?

“奴婢看到柯婆子叫人去開門,然後端了壺酒,還點了香送進裏麵去,裏麵的門窗關站,奴婢看不到,姑爺進去之後,奴婢聽到柯婆子跟他說蕭二小姐特意給姑爺準備了水酒,等了好些時候,奴婢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從窗那裏扔出個香爐來,然後看到姑爺他就幾乎站不穩的樣子了,杜姨娘跪在地上抱著姑爺的腳哭求姑爺不要走,讓姑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陪她一晚上,從此她從孟家消失再也不礙姑爺的眼。姑爺很憤怒,指著她大罵,說杜姨娘心思歹毒,在酒裏下藥的。奴婢看姑爺連站都站不穩的,那杜姨娘卻抱著不放,姑爺一拳打在自個的頭上,清醒了一些杜姨娘哭著說馬上要宵禁了,讓姑爺不要走,一夜之後恩情義絕的。奴婢聽得很氣憤,這個杜姨娘用心實在是太卑鄙了,跟小姐說回去看什麼以前照顧她的婆子,可背後卻跟蕭二小姐這般設計姑爺,而且這杜姨娘早之前就偷偷摸摸吃藥,又對姑爺下藥,要是姑爺真的在那裏過了夜,要是她懷了孟家的孩子,那往後可就更不知什麼嘴臉了,肯定不可能不糾纏著姑爺的,奴婢便下去,看到門口姑爺的小廝站在馬車那兒順著馬鬢等著姑爺出來,便不管那麼多跟他說候爺被裏麵的人下了藥,得趕緊進去救候爺。幸得裏麵隻有二個婆子,也沒有家丁什麼的,奴婢和那小廝撞進去的時候,候爺都暈呼呼的要讓杜姨娘扶到床上去了,那柯婆子還很凶的罵奴婢目無主子,要奴婢滾出去,但奴婢沒聽她的話,杜姨娘緊拉著姑爺不放,姑爺拔了她頭上的一根珠釵往身上刺,清醒了許多把沾血的釵子扔在地上,怒瞪著杜姨娘,嚇得她不敢再拉姑爺的衣服,奴婢趁這個時候趕緊和小廝架著候爺就出門了,候爺臉紅得不得了,又氣又怒又無奈的,頭撞在馬車上清醒一些,叫奴婢去趕馬車,必須趕在宵禁前回到孟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