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瑤聽了大吃一驚,祖母這話裏的意思是往後蔣瞳的事,她自已可以作主,或是為牧哥兒守著,或又是再嫁他人。
這事孟親王府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祖母這般給蔣瞳說,萬一蔣瞳往後漫長的日子守不下去了,那真改嫁不是給孟親王府狠狠的打臉嗎?
“祖母,這話可不能亂說了,幸好這裏也沒有外人,說說就算了,往後可不能再提了。”
孟老夫人卻歎息地一笑:“便是有外人,我也是這般說的,說句心底話,你不覺得她和唐家的唐湛很般配嗎?”
“哪有什麼般不般配的,唐湛和純夏縣主不也很配,而且還訂了婚呢,如果沒有現在的動亂,想必也是大婚了吧。”想想這事,孟子瑤心裏又有些苦澀。
唐家迎新少奶奶,而她卻是被拋棄的那一樣。
唐家人走的時候,也沒有叫人來接她,沒怎麼理會她的生死,或者覺得她要是死在這場亂戰中,於唐家更可以鬆一口氣。
“算了,別人不知,你自已心裏還不知,唐湛要是喜歡純夏,早就成親了,就不會耽擱到現在了,這裏麵的什麼門路也指不定是跟蔣瞳有些關係的,唐湛和蔣瞳是般配,雖然祖母的心是向著子牧的,卻也不得不摸著良心說那麼一句話,當初祖母不是看上了蔣瞳,非得想盡法子要將她娶進孟家的門,想必她的與我們孟親王府也未必是有緣的,子瑤啊,祖母是用了什麼手段,你知曉的,什麼還魂草那都是假的,隻是靈芝罷了,她母親就是給蔣家的姨娘下了毒,日益深重,我讓秋娘給她母親瞧了,又收買了蔣家的下人,這才知曉的,也是一直隻看著沒提醒提醒,等到親家夫人快不行的時候這才逼得蔣瞳來求我,她答應親事我就讓秋娘救她的母親。”
如今說說心裏還是有愧,垂下眸子:“祖母總歸也是昧了把良心,總是時時的不安,你總說我對蔣氏好,因為不僅她為人處事是祖母喜歡的,而且祖母還覺得虧欠她的。”
“祖母。”孟子瑤咬著唇:“可是,這也許是注定的事,祖母你別想那麼多,沒事兒的,牧哥兒也不會有事的,咱們真是越說越遠了是不是?而且蔣瞳肚子裏的哥兒皮實著,也肯定是沒事的,你不是常說我們孟家的人都不是嬌貴的瓷兒嗎?以前牧哥兒年紀小的時候就在戰場上玩,經過了那麼多的險境還不都好好的。”
“唉,祖母累了,也不想說什麼,子瑤啊,你也去休息休息吧,趁著這個時候可以鬆一口氣,也調理好身體,別的不用想得太多,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來。”
孟子瑤點點頭:“祖母,我明白的了,你放心吧,來,我扶你躺下,你也不用擔心蔣瞳,我會看著的。”
孟老夫人沒答應,隻是很難受地捂著心口,這才躺了下去,忽然的一口鮮血就湧了上來,她捂著嘴,指示著孟子瑤將屋裏的水盆端了過來,一張口就吐了好幾口的血。
嚇得孟子瑤臉色蒼白:“祖母,祖母,你怎麼吐血了,我馬上去叫人來,對,再請個大夫來。”
“子瑤。”孟老夫人拉著她的衣服:“祖母是病入膏肓了,吃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隻是祖母拚著一口氣,就想把你們帶到山東我祖藉那地方安頓下來,如今到了這裏,卻忍不住了,叫楊素進來便是,我的事她知曉的。”
孟子瑤馬上叫了楊素進來,楊素看著盆裏的血眼裏淚痕點點:“老夫人,今兒個吐的血,又比昨日還多。”
“是啊,一天比一天不中用了,你們也不用折騰我的事了,我知曉我總歸也沒有幾天了,這一路的奔波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
“祖母。”孟子瑤嗚嗚地哭:“你怎麼不早說啊,早知道怎麼樣都是一個死,還不如就在京城裏找個地方躲起來,也好過於這樣子。”
“你啊,別總是哭,哭有什麼用啊,祖母的事又不是三二天,祖母現在也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了,餘下的諸多事,祖母也都安排好的了,若是祖母走了,你們不用把我葬回京城,就在這裏掩埋了便是了。”
“祖母,我不許你說這些話,我也不要聽。”孟子瑤嚇得哭得更凶。
“唉,你又不是孩子,怎麼還那麼不懂事,人總歸是要死的,誰也逃不過。”
“祖母,為什麼會這樣子,以前我見祖母都是很硬朗的身體,祖母都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