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達聽了趕緊擺擺手:“這肯定不是的,那不是我和容琛的家,我們是不會回去的,就是大哥你現在回來了,府裏也有個替大嫂出頭的人,我想我們在這裏住著也不是很合適,如今一切事務都漸安穩,我們打算租個地方先住下,合著還有朝延的奉祿可過日子,不用大哥和大嫂多擔心的。大哥和大嫂的恩德,遠達在心裏也沒齒難忘,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隻要大哥和大嫂一句話,在所不辭。”
原來是如此,孟子牧臉色好看了些:“那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吧,這府裏的下人能再回來,想必都大多能信得過的,不會碎嘴多說什麼,我和你大嫂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好好住著就成了。”
“可……”
“你要自立門戶,你叫我一聲大哥,我自也不是不願意,但是現在你就盼著那些月奉,隻怕還不足以養活你們,你即是姓了孟,也拜了孟家的祖宗,就別當自已是外人,好好在這裏住著就是了。”
孟遠達滿懷的感激:“是,那遠達就遵大哥的意思。”
“今日你能為她們出頭,我甚是欣慰。”孟子牧又說了一句。
孟遠達高興了,還是小聲地說:“倒也沒有什麼,比起大嫂對我們一家子的恩德,真的算不上什麼。”
“一家人就不用說這些話,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用飯休息吧。”
“還有件事,想跟大哥提個醒。”
“你說。”
孟遠達上前一步,低語:“你要防著一些,有人參了你一本,說你糾結山匪在邊關,欲行別事。”
孟子牧冷語:“我早知便會這樣,不過我行得正,站得端,也不怕別人那般說。”
“可是大哥你還是要有些防範才好。”
“我心裏有數的。”他點點頭:“爾虞我詐的地方,你自個也小心些。”
所以這次班師回朝,回來不多人,他也沒讓霍楚楚他們一塊回,三皇子登了帝位,不是好事,一個心狠手辣為了利益可以不顧天下百姓的人,肯定不會對自已現在擁兵自重坐視不管的。
這些參本,若沒有他的授意,那些文縐縐的人吃飽了閑著啊。
他早就猜想到了呢,那人勸他先別回京城,可他實在太擔心蔣瞳了,他不能放任她們在京城被別人一步步吞吃了。
天邊的星欲明還暗,夜風呼呼地吹著。
閑心居這裏燈火通明,就像指路燈一樣,等著他回來。
他心裏的冷被驅散了,往正室那大步踏過去。
一個丫頭提著燈籠上前來,欲要給他引路。
他看清了那丫頭的長像,皺了皺眉頭:“沒人了嗎?”
“姑爺。”落顏抬起頭,咬著唇可憐楚楚地看著他:“奴婢怕雪滑,就過來給姑爺撐燈。”
蔣瞳是舍不得打發這個丫頭走啊,顧念著多年的主仆情份呢,可是這丫頭什麼心思他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他在女人堆裏打滾多少年了,要是看不清那就可笑了。
“以後你別到我跟前來晃眼,別人不知曉還以為我瞧上了夫人身邊的丫頭,我孟子牧可不喜歡別人在你家小姐跟前說三道四,也不喜別有用心的丫頭在眼前晃。”
落顏心碎了一片,孟子牧又說:“你要是沒心思好好侍候你家小姐,那你就去別的院落打雜吧。”
也不等她,大踏步就往正室那兒去。
燒了地龍,屋裏暖和極了,蔣瞳臉也紅紅的,正在聽著那兒歪頭看著綠梅,看得很認真。
“姑爺回來了。”蘭風笑嗬嗬地說了一句。
蔣瞳收回視線:“你忙完了,要不要吃些東西,我讓丫頭熬了些雞粥給你填填肚子。”
她可沒忘記他說隻吃了幾個包子,要擱以前的孟親王府,這可是虧待了他啊,不過蔣瞳知曉他在邊關的時候,能吃飽就是一件好事,隻是也隔了這麼久了,吃些熱暖的粥也好暖暖身子。
“好啊。”他應聲。
蘭風把粥端給他,待到吃完後就侍候著他洗臉,擦手,這才下去,還把門給關好。
“你喜歡這綠梅,看來那年我做對了一件事,就是從你的手裏把這梅奪走。”要不然現在這梅就不會在孟親王府了,蔣家能不能容得她種這梅就難說了。
“你啊。”蔣瞳無奈地搖頭,不過又跟她說起正事來:“我想你回來了,明兒個可能會有人來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你沒發現咱們府裏還有二個宮裏的嬤嬤嗎?先前梅妃娘娘還來試探過我,瞧我是不是真的病了,還借著這事,說要讓魏靜宜來照顧我,說皇上要給你再賜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