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被人藏在出奇不意的地方,那就是純夏的床底下,北園裏再查得嚴,可是誰也想不到她被藏在那兒。
其實周嬤嬤在梅園的時候就有個丫頭跟她換了,這事就連唐湛也不知道,那孩子好是聰明,知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蔣瞳在純夏的床底下恢複了意識,也知曉了所有人要救她的一翻苦心,動也不敢動地在那兒,聽得純夏哭了很久,也知曉純夏出賣了她,就是不想讓她活著,要讓唐湛死心。
她知曉這樣的情誼維持起來是得小心翼翼,如覆薄冰般,果然還是破滅得不複存在。
九皇子登基,天下大同,皇親國戚沒了太多的特權,也沒有太多的封賞,百姓的日子越發的好,可是這些靠著封賞過日子的,又習慣了不勞而獲,卻越發的不好過了。
去年棉衣的事,也有唐湛的功勞,但是唐湛卻沒接受什麼封賞,自請在清風寺那兒帶發修行。
蔣瞳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隻能感歎,人生的事,並非都是事事如意的,但願他在那裏放得下吧。
霍老將軍的事也查清楚了,斬了好幾個當事的臣子,還霍家一個清白,霍楚楚也為霍家守住了功名,但霍楚楚卻拒了皇上的封候,是霍廉主動拒的,他說他會用功讀書,為霍家再考取功名。
有誌氣的孩子深得孟子牧的心,替孟藍兒訂了霍家這門親事,倒是二家歡喜的,蔣瞳也越發用心栽培孟藍兒,請了各種師傅來教導。
霍楚楚和她的戴大哥結了百年之好,一塊兒紮守甘州。
皇上大力地啟用新的政策,翻查各種冤案,涉及到外種陰謀和運河翻船一事都被嚴查所有相關的官員,姚展身敗名裂抄家殺頭,倒不至於誅連九族,但是一概親信全都殺了以示敬效。
才坐上大位僅幾個月的三皇子被軟禁在別宮,蔣瞳雖不曾問過,但是知曉在那兒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天剛破曉,孟親王府就傳來了哇哇哭的聲音。
產婆喜道:“生了,生了,夫人生了個哥兒,恭喜定國公,賀喜定國公。”
孟子牧的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又著急地問:“我夫人呢?可如何?”
“夫人隻是生產累極了,倒也沒有別的事,定國公不必擔心。”
蔣瞳一覺醒來,身體又痛又累,母親輕聲地在耳邊喚她:“瞳瞳,瞳瞳,你睡了很久了,也該醒來了。”
就像做夢一樣,身體痛得如前世死前那般。
她還是不想醒,直到孟子牧低低在耳邊叫:“蔣瞳,你睡得很久了,必須醒來,聽到沒有。”
居然這麼命令她,孟子牧還說要對她好一輩子呢。
“蔣瞳,不鬧了成不。”他低語:“別丟下我和孩子,這個家,沒有你不行的,你聽到沒有,孩子在哇哇哭著呢,他想你醒來看看他,抱抱他。”
蔣瞳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子,孟子牧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握著,溫柔地看著她,隻說了四個字:“謝天謝地。”
後來蔣瞳才知道,其實她生孩子的時候挺驚險的,肚子太大了並不好生,生完本來好好的,忽然又大出血,宮裏的禦醫都來了好幾拔,將於止住了血,她醒了過來。
母親和孟子牧都嚇著了,都怕她醒不過來。
可是她怎舍得啊,他疼她,敬她,護她,母親隻有她倚靠,還有剛出生的幼兒,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放手的。
躺在床上做足了月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孟親王府可不知多熱鬧,皇後娘娘也親自來祝賀了,安月清給孩子洗禮,銅鏡裏扔的錢都把水給溢了出來。
朱貴清也大手筆地送了貴重的禮來祝架,如今的他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做了正兒八經的皇商,把朱家的生意直接往上躍了許多級的台階。
二嬸來看她的時候,喜笑連連:“瞳姐兒,如今生了哥兒可好了。我早便知曉你是個福澤深厚的人,你夏雪妹妹和你嫂子,今兒個也都來沾沾你的喜氣了,讓二嬸看看,哎喲,這可真是個大胖小子啊,一臉的富貴氣勢。”
“二嬸,還小呢,哪裏能看出什麼來?”
“誰說看不出,你小的時候二嬸就跟你母親說,你往後肯定是個孝順的,現在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蔣瞳看到母親抱著孩子在笑:“哥兒倒是像姑爺。”
“對了蔣瞳,你夏雪妹妹許了個人家,說的是史部尚書的小公子,那小公子可惜是一個文人,功課平平,相貌也平平,唉,我也不知你夏雪妹妹看上他哪兒了,不過那史部尚書家倒是很勤快的,三番二次請了媒人上門來,十分的有誠意。”
“二嬸,你就由得夏雪吧,夏雪也長大了,反正往後的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好過的,人各有不同的追求,就別勉強了。”
也挺好的,夏雪受了教訓開始踏實點了。
那個想騙她的周適本來還想在夏雪身上弄點錢,蔣瞳找人去一恐嚇他,膽兒小得緊,卷了包裹連夜就坐了船走人,不巧的是忽下大雨將乘的船給傾覆,求救無門,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早就沒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