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猛地一哆嗦,差點越過椅子直接坐到地上。

王爺努力把快跳出嗓子眼的心咽回去,拿了奏折來看,原來是一個叫王阿虎的人看到刑部的懸賞,跑來出首,說自己是紀凜的親隨,紀凜本人就躲藏在京城某處,最近還和很多官員有來往。而且隨身人員不多,隻要朝廷派兵讓他領了去捉,必定手到擒來雲雲。

王爺一邊看,肚內一邊罵:紀凜你個混蛋,要跑就跑得幹脆些,說了要走不趕緊著,還在京城轉悠。京師重地,真當成你家後花園了啊!

這時皇帝問他的想法,王爺想了想道:這人說自己是紀凜親隨,是否可信還不好說,想那紀凜既然橫行六郡,也不是一般的匪徒,無緣無故,他到京城來做什麼,而且看說法,他還沒帶幾個人,這就更加可疑。

皇帝點頭,王爺又接著道:依臣弟看,若非紀凜本人,倒也好說;若真是本人,這人發現親隨失蹤,絕不能在原地坐守。狡兔三窟,他既敢來,落腳處一定不止一處,不如就在那某處派人守幾天,若他已離京城,那無法可計,要是沒走,定要派人回來探探口風,到時暗暗跟著,找到他落腳之處就可一網打盡了。

皇帝表示讚許:朕也是這麼想,這人既和官員有來往,朕信不過他們,打虎還要親兄弟,這件事就交給六弟你了,可不要讓朕失望。

王爺一時叫苦連天,其實他不想管這事,不過轉念一想,皇帝有意要借這事找些官員的麻煩,他來負責,也可盡量少牽扯些人,最重要的是不能牽上葉丞相家。至於紀凜老兄……

王爺又開始咯吱咯吱地磨牙:活該!讓你不快跑!

接下燙手的山芋,王爺回府想了想,為了將來放水方便,麵子上可要先做足,不然皇帝大哥嫌他辦事不力,到時不好講情。於是先派下令去,京城附近的關卡,所有進出人等嚴加盤查,又派人把那某處搜了個底朝天,自然是搜不出什麼東西的,再把左鄰右舍叫去一個個盤問。最後留了一小隊人在門口把守。

守了幾天,沒守出什麼來就把人撤了,當然,沒忘記留暗哨。

守衛一撤,暗哨就發現有人在附近探頭探腦,還悄悄地打聽被盤問的鄰舍近況。暗哨一路跟上去,最後跟到丞相府的後門,人不見了。

暗哨回來稟報王爺,王爺倒抽了口冷氣,隨即嚴肅地吩咐暗哨保密:這是軍情機密,如敢泄露半句,要你的腦袋!

把手下打發了,王爺坐在椅子裏頭痛,葉公子膽子太大,這人不是藏在他家,就是被他藏在別處,總之脫不了幹係,這要怎麼捉人才能隻捉本尊?

頭痛了大半夜,王爺想起葉公子來,心裏澀澀的不是滋味:這個紀凜當真那麼好,值得你為他連命都不顧;紀凜難道也是為了葉公子,才滯留京城一直不走?

王爺越想,越覺得嫉妒,隻不過仔細想想,怎麼好象這兩個人,他都很嫉妒……

第二天,城裏到處張貼了告示,告示曰:最近京城有采花大盜出沒,官府挨戶搜查捕捉,期間全城宵禁,夜晚在街上隨處亂逛者一律作同黨處理。

告示貼了,就開始有官兵挨戶檢查了,無論官宦平民,統統都要查。這天,王爺帶了人馬,親自來查丞相府。

白胡子的老丞相親自迎接出來,葉老丞相是三朝老臣,先帝的老師,年紀又大,見了皇帝都不必下跪的。王爺見丞相,當然更是和和氣氣禮數周到,於是一隊兵都在門外等著,一個也沒帶進去,隻丞相和葉公子陪著到處看了看。

丞相捋著白胡子道:搜查無錯,但這麼查,是不是太擾民些?老臣的府上一向管得嚴格,料想不能有什麼奸 淫之徒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