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奪過碗來道:這麼笨手笨腳,給我,你出去吧!
趕走了小仆役,紀凜端碗把水含進嘴裏,湊上前去,一點點把水哺進王爺的嘴裏。
水喂進去了,紀凜雙手捧了王爺的臉貼近端詳,還是那張臉,除了變得蒼白些,也瞅不出什麼,紀凜忍不住歎道:你到底是誰……
人一旦疑心起來,無論看到什麼都想往自己的結論上推。紀凜以前覺得王爺頂多是個家境優裕的少爺,全沒聯想過會是如何金尊玉貴的人物。如今懷疑小陳就是王爺,越仔細地看,越覺得他就象個王爺。
若他當真是王爺,是自家的仇人,那待要如何?仇人等於王爺等於小陳?把眼前的人和仇人兩個字對等起來,紀大首領感覺無比的不協調。
這時王爺忽然輕輕呻[yín]了一聲,眼皮掀開一條縫,紀凜大喜,湊過去道:你醒了?
王爺半睜了眼睛昏昏沉沉:……紀凜?
紀凜急道:是我是我。
王爺此時還在半昏迷狀態,聲音低啞地開口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膽小畏死的懦夫麼?
紀凜慚愧:是我錯了……
王爺氣若遊絲地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
紀大首領此時隻有應聲的份:是是,我是混蛋。你……
話音未落,王爺的頭一歪,竟然又昏睡過去了。紀凜嚇了一跳,忙伸手過去探鼻息,還好,有氣,這才放心。
看看昏睡的人,紀凜低頭再次慚愧:就算眼前人真的是王爺,仇也不是他結下的。人家為了自己連命都要搭上了,自己在這裏嘰嘰歪歪糾結仇家之類,也太無情無義。
紀凜想起之前被逮的時候,王爺拿了令牌放他們逃走,若王爺當真是小陳,那網開一麵的對象是不是也有他一份?
不過要是同一人,那一夜當真虧到死。紀凜開始有捶胸頓足的衝動。
之前沒和王爺重逢的時候,紀凜時常抱怨自己出手太慢,除了強吻的一次,從沒能牽一下手摟一下腰。沒成想便宜早占到了,他還渾然未覺。
紀首領靈光一閃,當下三下五除二,脫掉鞋子上床,照那天晚上再來試一次不就行麼!
想著那一夜究竟是什麼狀況,紀凜小心翼翼地扳過王爺,摟上去,好象有些熟悉,又好象沒有,再摟緊些……
忽然門口有人重重地咳了一聲,紀大首領驚詫抬起頭,白胡子老大夫板著臉站在門口:大首領,什麼急色的事不能忍一時?這可是傷患!
紀凜鬧了個臉紅脖子粗,噔地跳下床來,奪門而逃——
第 17 章
落荒而逃的紀大首領招來個會畫的屬下,問:你還記得陳將軍長什麼模樣麼?
屬下撓撓頭:記得啊。
紀凜道:那你給他畫張畫像,不用多麼傳神,畫得象就行。
屬下驚:老大不用這麼著急吧,這人不是還沒死麼?
紀大首領大怒,一腳踹過去:說什麼哭喪的話呢!叫你畫你就畫!
等屬下交了畫來,紀凜寫了一封信,把畫和那塊玉佩一起封進去,派了個心腹,交代他到哪裏哪裏,去見葉小公子,務必親手把信送到葉公子手裏,不可告知第三人,切記切記。
其實紀凜本來不想把這事告訴葉公子。他之前確實有過想法,請葉公子來作客,順便為自己洗清嫌疑。但是現在小陳就是王爺的可能性非常大,紀大首領就不樂意請了,萬一兩人相見,舊情複燃豈不糟糕。就是葉公子無心,不能保證王爺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