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變了,變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哭聲越來越淒慘,聽的人從心裏開始發涼。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對了,大家都驚恐地四處亂看。就在這時,禮堂的十幾盞電燈突然都閃了幾下,打了幾個火花之後,這些電燈同時熄滅。燈滅的一瞬間,在主席台上造反派頭頭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這人五十多歲的年紀,盯著造反派頭頭一言不發,他的渾身上下冒出綠油油的火焰,說是火焰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氣,反而散發出凍徹骨髓的寒氣。
現場大部分的人是認識這個老頭的,他正是這所中學的校長,因為受不了這場運動的衝擊,在幾天之前就已經上吊自盡了,現在算起來,今天正好是他的頭七。現場的人已經被嚇木了,在瞬間的鴉雀無聲之後,造反派頭頭當場口吐白沫,仰麵栽倒。在他倒地的同時,一個女人尖厲的聲音響起來了:“鬼啊!鬧鬼了!”這聲尖叫讓禮堂的革命群眾反應過來,眾人潮水一樣地湧向了禮堂的出口。這個倒黴的禮堂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偌大的一個禮堂,隻有一個出口,而且這個出口隻能同時容納兩個人進出。一時之間,眾人都卡在了出口處,進退不得。
正文 第二百章 刻骨銘心的仇恨
上吊的老校長從主席台上慢慢地走下來,向著卡在出口的人群走去。說是走的,但是看不見老校長的雙腳,說是飄過去的更恰當一點。當時的場麵,膽子小一點的已經被嚇暈了,有幾個膽兒大的直接用凳子砸了窗戶,從窗口跳下去才算跑掉了。就在這時,本來老老實實待在主席台下的老道士突然動了。他先上了主席台,將上麵放著的幾盒香煙揣進了道袍裏,之後又抓了一盒火柴在手裏,另一隻手拿過不知是誰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卻沒有咽下。
之後他跳下主席台,幾步走到老校長的身後。老道士咬破舌尖,舌尖血混著茶水噴在老校長的臉上。“嗷!”老校長一聲慘叫,他臉上的皮肉被這一口粉紅色的茶水燎掉了一半,之後,老道士劃了一根火柴,將點著的火柴放在嘴邊,然後向著老校長猛吹了一口氣。這口氣遇火變成了一個火球,飛到老校長的身上,看著就像之前潑了汽油一樣,老校長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大火球,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大火球將老校長燒成了一道飛灰。
眼看著老校長被一把火燒沒了,擠在出口的眾人安靜了。之後他們看見老道士沒事人一樣,拉了個凳子坐回到主席台下,點了根香煙正一口一口地抽著。
這件事過後,當地的人終於知道了老道士的本事。之前被紅×兵抄家抄走的東西被陸續地還了回來,雖然不敢大張旗鼓地進觀燒香,但是已經有人半夜偷偷地給老道士送吃喝及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了。而且附近哪裏出了詭異的事情,當地的革委會也開始安排請老道士去幫忙了,老道士倒是不貪心,給兩包煙一瓶白酒就去解決問題。
由於老道士早就上了黑五類的大名單,一些場麵上的批鬥還是少不了他。但是已經特殊照顧到了極致了,噴氣飛機之類的特殊動作全免了不算,別人挨批鬥會在胸`前掛一個大牌子,大牌子會壓得頭都抬不起來,到了老道士這裏隻是在胸`前貼一張紙片意思意思。
張曉蘭到了道觀的時候,正看見老道士蹲在道觀門口抽煙。沒想到多年不見,老道士還是一眼就把張曉蘭認了出來:“是曉蘭丫頭吧?”
張曉蘭聽了這一句“曉蘭丫頭”之後,再也忍受不住,滿腔的委屈、憤恨和羞愧到了極點,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通道,眼淚似斷線珍珠一樣止不住地落了下來。老道士歎了口氣,也沒有過去勸,隻是默默地看著張曉蘭。這幾天就像逃亡一樣的生活耗盡了她的體力,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張曉蘭的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