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樣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可您不是一直都很忙嗎,這樣的小事我哪裏能讓你分心哪。”

昨晚王秘書還特地打電話給她,問需不需要梅氏集團官微出麵解釋,那時事態已被壓下,所以她拒絕了,沒想到還是傳到了父親那裏。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真的覺得沒有什麼的,在這個人麵前說起梅苒卻覺得心裏微微酸澀,或許是他兩鬢突然摻雜的那幾縷白絲,又或者是他那因自己而緊擰的眉心。

“有什麼事情比我心肝寶貝重要,”梅鴻遠輕捏了一把她臉頰,“受委屈了?”

梅苒順勢靠在他寬厚的肩上,“沒有啊。”

“嘴倔!”梅鴻遠輕笑。

“當爸爸的女兒,很累吧?”

“才不會!”

“你從小就被那麼多人看著,一舉一動都貼著梅家的標簽,笑不能太大聲,哭鼻子也要偷偷躲起來。”

“想想,”他握了握她的手,“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那麼懂事,可以任性一些?”

梅苒猛地抬起頭,“爸爸,你知道了是嗎?”

梅鴻遠歎氣,“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我們欠她的也還清了,不是嗎?”

梅苒沉默。

幾年前的那場綁架案上,和她一起被綁匪擄走的還有梅夢然,在他們棄車逃跑時動了撕票的念頭,梅苒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

他們的目標是她,在刀子捅過來的那一刻,她顫唞地閉上了眼睛,可預見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她猛地睜開眼,震驚地發現梅夢然滿身是血地趴在自己身上……

她為她擋下了那一刀。

因為這一刀,醫生告知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而言何其殘忍?

更殘忍的是,為了不刺激當時傷重的梅夢然,在叔父梅清遠的建議下,大家向她隱瞞了這個事實。

所以,梅夢然至今並不知情,連向來疼她的老太太也被蒙在鼓裏。

“況且,”梅鴻遠突然又說,“彌補她可以用別的方式,但不能以讓我的女兒受委屈為代價。”

梅苒回過神,“爸爸,我知道了。”

“我記得您跟我說過,在很多方麵我們已經比這世上的許多人要幸運了,得與失是相關的,所以要學會知足和感恩。自從我學醫後,一直秉持‘醫者之心’行事,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也一直以做爸爸的女兒而感到幸福。”

“傻孩子。”梅鴻遠慈愛地摸摸她的頭發,“你要答應爸爸,無論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要讓自己委屈,我梅鴻遠的女兒,不能和這兩個字有關係。”

梅苒忍不住笑了出來,“嗯。”

父女倆一起吃過飯後,因為這屋裏原先的客房改做了中藥房,梅鴻遠就回了先前在郊區置下的別院,那處離醫院很遠,梅苒平時也很少回去住。

洗完澡,吹幹頭發後,梅苒接到傅時謹的電話,坐在床邊和他聊了起來。

“姨婆說明天燉湯,讓你明天過來一起吃飯。”

“好啊!”梅苒欣然應下,“我剛好調休。”

“那我過去接你。”

兩人又多聊了半個多小時,梅苒都感覺到手機握在手裏都隱隱有些發燙了,不過她不舍得掛斷,很想再聽聽他的聲音。

“不早了,先去睡吧,嗯?”

她點頭,但想到他看不到,連忙“哦”了一聲,“嗯,你也早點睡。”

互道過晚安後,梅苒看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疑惑地問,“為什麼還不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