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咯咯咯''開懷大笑起來。

臥室裏的傅時謹聽著外麵傳來的笑聲,也笑了笑,從窗簾處隱隱透進來的天光映著他的側臉,使之呈現出一種非常溫柔的弧度。

年初一祭祖是梅家向來的習俗,吃過早餐後,一行人便陸續向著祖廟出發了。

小姑娘一直黏著梅苒,連坐車都不肯和自己爸爸媽媽一起,趙瑜勸了一會兒,還是勸不動,隻能由著她去。

“麻煩你們了。”

梅苒笑說,“沒事,我會看著她。”

她也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梅鴻遠和梅慧遠同坐一輛車走在最前麵,依次是梅清遠和梅良之、梅良覺夫婦、最後便是梅苒和傅時謹,小姑娘坐在他們中間。

她的小短腿挨不著地,懸空又有些累,幹脆壓在屁股底下,然後從斜跨的小包裏拿出一盒香蕉牛奶,拔出吸管戳開遞到梅苒唇邊,“姑姑喝。”

她又給自己拿出一盒,“咕嚕咕嚕”大口喝起來,喝到一半似乎才察覺車裏還有另一個人,小手又探進包裏摸了摸,“姑夫,給!”

傅時謹一邊驚訝她那個看起來的小花包竟然能裝下這麼多盒牛奶,一邊接過來鄭重地道了謝。

雖然他從來都不喝這樣的東西。

車子迎著新年初生的陽光平穩前進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梅苒抬頭看過去,十米開外的黛瓦白牆清晰地映入眼中,她轉過頭說,“到了。”

三人手牽手下了車,小姑娘走在最中間,一雙好奇的眸子四處瞅,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梅苒時不時彎腰和她說著話,旁邊的男人也是俊顏含笑,這一幕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裏,還以為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傅時謹穿著黑色長大衣,一截雪白的襯衫挺括地露了出來,襯衫外還有一件銀灰色的針織毛衫,正是梅苒為他織的,和不遠處的嶽父打了個照麵,他微微點頭。

梅鴻遠看了一眼他的毛衫,會意地笑了笑——和自己底下穿著的那件除了顏色不同外,款式差不多,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人差不多齊了,我們進去吧。”

入廟祭拜前,大家都要先在黃銅盆裏淨過手,那水裏不知道放了什麼,洗完後手上還有一絲淡淡的香味,許久才散。

小姑娘也乖巧地洗了手跟在梅苒身後走了進去。

裏麵供奉著祖先的牌位,祭拜的人表情都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般,嚴肅得不能再嚴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度也比外麵要低幾分,梅苒還擔心小朋友可能不適應這樣的場麵,偏頭一看,心底多餘的擔心頃刻間煙消雲散。

小姑娘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像模像樣地拜了拜,偏偏聲音還帶著奶氣,“太爺爺、太爺爺的爸爸、爺爺和太爺爺,你們好,我是梅玖……”

她的中文說得不太利索,斷斷續續的,可臉上的一派嚴肅卻像極了大堂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梅苒和傅時謹一起上過香後也跟著拜了拜,剛站起來,梅良覺夫婦走了進來,拜過祖先後,將女兒認領了回去。

小姑娘被爸爸抱著,時不時回頭看梅苒一眼,四目相對,她嘟著嘴送了好幾個飛吻過來。

梅苒的心簡直都要融化了。

按照慣例,拜祭儀式結束後,族裏的男人們都要去開一個短暫的會,傅時謹作為半子,自然也是要參加的。

女人和孩子們便留了下來,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聊天。

“玖玖以前沒有這麼黏人的。”趙瑜看了一眼不遠處和族裏其他小朋友玩成一團的女兒,目光滿溢著為人母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