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長發披肩流淌下來,如同上好的流蘇。但這是和西索的熱烈完全兩樣的紅色。這紅色,會讓看到的人心生驚懼。
似乎是看見我打量他的目光了,不知名的老大眼裏染上一絲興味:“哦,這小子不愧是揍敵客家出產的,遇到這種狀況還能處變不驚麼?”看著不知名老大挑一挑眉,似乎是無限感興趣的表情說著這話,我默默地盯著他,不露出表情也不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還袒露自己的情緒,我又不是想找死。再者,我本來就不喜歡袒露自己的情緒。
依眼前這個狀況來看,我得出幾點結論。一、我打不過他。
二、我也打不過他們剩下幾個人的聯手。
三、他們似乎和揍敵客家有仇。
以上,要麼我完了,要麼還是我完了。
所以還掙紮個什麼勁?好吧,其實從小父親就說我這個人自己的欲望不多,就連活著也沒有很強烈想要擁有的東西。
就連和西索成為朋友。也隻不過是我單方麵地渴慕他罷了,他活得太多姿多彩,而我是沉默的、灰色的、陰鬱的。我成為不了他的色彩,而很多時候都是他慢慢感染了我。
看著我冷靜的表情,那不知名的老大無視了剩下那些人叫囂著要殺掉我活著拿去祭祖的言論,而是感興趣的將被念力捆住的我拖了過去。
“我是沙賊。在這沙漠裏,想要的東西就得憑自己實力去拿,不然就要渴死。渣滓,你明白?”
我點頭:“恩。”我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嘖,看你表情就知道你不明白。嘛,無所謂,你跟在我身邊我會慢慢教會你。我叫萊恩。你可以叫我萊。”
Lion?獅子果然是適合的名字啊……看著眼前的男人犀利的眼睛,以及渾身張揚狂肆的氣場,我心中默默想道。但還是默默盯著他,並不開口說話。
“嘖!渣滓,你叫什麼?”直到那人被我的沉默惹怒,皺起了眉,一把拽過了我的領子。
我不動聲色地指了指纏在身上的念力。
他唾了一聲,卻還是替我解開了念。看來他還挺注意囚犯的個人自由的。介於麵前的這個男人實力不可捉摸,並且比我強——本來操作係就不那麼好用來戰鬥,更適合搞後台暗箱操作,我壓根就打不過他,我也就不浪費力氣掙紮了。
我慢慢理順滿是褶皺的衣服,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慢條斯理道:“伊路米·揍敵客。”既然是揍敵客家的敵人那正好,告訴他名字也無所謂了。看著對方挑眉一副“我沒聽過這個名字”的表情,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麵無表情:“我隻是揍敵客家一個幹活的男仆罷了。”
看來,我和西索在一起這麼久,久而久之我也沾染上了愛撒謊的毛病了。在心裏我吐了吐舌頭,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波瀾不驚。
“哦~你似乎在撒謊呢~”眼前的暗紅色眸子微微眯起,一片漠然的寒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好……好強的念力!更強的是,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外露,可是隻是這麼一看就看出了我的真實想法……?
“恩……不如讓我猜猜吧。伊路米·揍敵客,這麼有含義的名字,引導者、領航者,為別人的未來默默燃盡自己一切的……長子呢~”看著他豎起手指,眼睛緊緊盯著我完全不放過我的一絲反應,我依舊予以沉默的回視。
“是的,你說的對。正如你所說,我隻是引導者,不是繼承人,也隻是為了揍敵客家可以默默去死的無所謂的角色罷了。這樣的我,沒有絲毫的價值。”
看著我麵無表情地說出這麼一番話,對方的臉上勉強能稱為露出了一絲驚訝:“哈?對於自己的遭遇你居然這麼無動於衷麼?是已經認命還是……在潛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