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書王僉憲事跡後(1 / 1)

古今治天下者恒以有窮之法係無窮之変変生則又為之法於是法如牛毛変如蝟刺雖聦睿之英主明斷之括輔不能草也何則君之所責治效者在守令而守令豈能皆公平也不得不紏之以案察而案察複慮其不能皆公平也不得不紏之以禦史至於禦史孰紏之爫法如是而止爾夫禦史案察皆無長官為其屬者下至曹吏皆得以紏其上法非不羙也然而上下相朋其能相紏者亦鮮如之何而可也亦曰得人而已矣得其人則良法羙意固溢出於法之外矣故一禦史之賢而一台為之肅一案察之賢而一司為之聳而況與台司之多賢乎雖然其要在於疏其禁網而蕳其法令而已昔唐垂拱二年李嶠論巡察風俗疏以為諸道所奏科目凡四十有四別凖格勑又三十有餘而巡察使率三月右出都十一月奏事所奏文武官每道多至二千餘人少者一千已下欲令盡其行能褒貶得失則皆不暇誠非敢惰於聀而慢於官也實不及耳欲望量其功程與其節製無為多張科日空費簿書率十州置禦史一人以周年為限可也嗚呼嶠之所言當時行之與否未可知也而我朝實能行之矣餘觀王君子啟自洪武三年五月除監察禦史七月除廣西僉事其在司分司行事之跡皆曆曆細書其自三年至五年皆班可考其察事明核而非苛其處斷果決而有恕其褒貶得失未甞不盡其行能其功程節製未甞少費於簿書於是李嶠論其病於唐者子啟默皆行其說於今如是而為案察為禦史誠能得法外之意哉誠能以法繩変而不窮於変哉子啟由僉事除崇慶知州已而得投閑歸鄉暇日以其在廣西事跡示餘謹書其後如此嗚呼誠非儒者能政其亦孰能與於此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