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客,就是不懂行的人。賭石行當裏的水客,就是估不著玉、估不著價的人,殺水客是常態,但怎麼殺卻是重中之重。
仗著自己心裏敞亮,相玉技巧高超,博心理戰術殺價,那是靠本事吃飯;但像程哥這種弄虛作假故意坑騙,就是沒本事操蛋。
後者行為在行業裏極其不齒,名聲一旦壞了,在這一行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齊宇一五一十地把程哥來訪、威脅他及打架的事情,跟顧子晉詳細地說了一遍。
顧子晉是何等人物,當聽到是齊宇給他打電話的那一刹那,他就猜到了對方肯定有求於自己。
“他要對我老婆下手。”齊宇說道。
“我明天就派幾個人過去,幫你看看店。”顧子晉沒多說,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他知道齊宇這種說一不二的人,跟他做交易不容易,賣人情更難,他要的就是齊宇承他的情。
那次賭石事件,顧子晉早就看出,齊宇在賭石上有些功底,可這功底到底有多深,連他都看不出來。
他正巧缺一個能幫他相玉,性格靠譜的人,因此他有意要結交、試探齊宇。
“剛好我明天要跟人到石村去賭石,這樣,你幫我安排幾桌吧。”顧子晉開口道。
他本意要請齊宇幫他相玉,卻不直說,就是要看齊宇能不能懂得起。
“知道了。”齊宇沒說其他的,隻答應下來然後掛了電話。
黃玉英拿了藥回來,在屋外邊無意間偷聽到了齊宇講電話,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她也知道齊宇為什麼不肯跟她說這件事,無非是不想讓她擔心失落,但是她哪舍得讓齊宇遭那份罪呢?
黃玉英一邊給齊宇擦藥,一邊低頭歎了口氣,寬慰齊宇道:“老公,剛才你打電話我都聽到了,咱們不能白受這份氣,你別怕我會怎麼樣,我能保護好自己。”
齊宇的心裏五味雜陳,他可以被黃玉英的父母罵,可以被別人揶揄、看不起,但作為男人,他也是有底線的,他絕不允許別人動他的老婆!
他抱著黃玉英的頭,喘著粗氣急躁地跟她親了個嘴,黃玉英柔軟地順從了,還伸手輕撫著齊宇的背,像個母親包容自己的孩子一樣包容了齊宇所有的煩躁。
齊宇把明天顧子晉要帶人來的事跟黃玉英說了,黃玉英一聽這麼大筆生意要來,心情便有些激動。
先前她才被人嘲諷店裏蕭條沒生意,轉眼就被大老板包圓場了,真是揚眉吐氣。
黃玉英想著必須得大辦一場,那些老板來可不就是為了吃些野味嗎,明天必須得想辦法弄點來。
“我明天想辦法跟村裏的阿毛買點野味,現在就去找他說一聲,省得他賣給別人。”
齊宇拉住了她。“沒事,按現在的菜單整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黃玉英就想著去買新鮮的食材,齊宇讓她過了中午去,結果晃悠悠到下午三四點,才見到陸陸續續到來的老板們。
山坡上刮起一陣塵土,黃玉英定眼一瞧,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正向空石場奔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輛大紅色寶馬跑車,車上的美女戴著墨鏡,波浪式的長發隨風向後飄飄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