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晉這一聲提問把仍在震撼中的王老板給驚醒了。
王老板猛地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僵硬地說道。
“哦,恭喜恭喜……那就讓鍾教授解石吧。”
王老板雖然對玉石沒有太多的研究,但他認得出好壞,這塊玉石顯然價值極高。
他心裏沒找落地看了鍾進軍一眼,希望鍾進軍能給他一點底氣,但當他看到鍾進軍臉上的表情時,他知道情況恐怕已經十分糟糕了。
“這裏有幾塊,要解哪塊?”水刀師傅和搬運工人都在石堆旁邊站著。
鍾進軍和王老板這趟挑了不少原石,王老板本就是為了做生意而來,雖然一開始的本金投入得多,但隻要漲了一塊,瞬間就能全部賺回來,他自然賭得多。
鍾進軍鐵青著臉走到擺放石頭的地方。他為這場賭局挑了兩塊原石,兩塊都是開了窗的,石麵表象都很好,大小也相差無幾。
唯一的區別是一塊原石窗口可見玉質是糯種,另一塊則是冰種。
糯種這塊原石成本偏低,但漲值範圍較小;冰種那塊原石成本頗高,雖然漲值範圍相對來說大得多。
鍾進軍之前隻想用糯種這塊來參加這場賭局,因為他根本沒把齊宇放在眼裏,最重要的還是那塊冰種的原石不夠穩定,存在賭垮的隱患。
冰種那塊原石的窗口邊緣,總讓鍾進軍心裏有一絲絲的別扭感,他根本看不出玉料向裏的延展性,不像那塊糯種那般看一眼就知道玉質已經吃進去了。
但現在他別無選擇,用糯種那塊來解的話,這場賭局必輸,隻有解這塊冰種的還有一絲贏的機會。
原本擦石對齊宇來說是絕佳的選擇,切石對鍾進軍來說是天大的優勢,齊宇選擇切石的時候鍾進軍還在心底暗自嘲笑他不懂行,沒想到反轉竟然來得這麼快,現在竟然反倒是他被切石給坑了!
慢慢擦或許還能讓這塊冰種開窗的原石價格漲上去,可一切就全露了陷,藏都藏不住。
鍾進軍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山野村夫逼到如此窘迫的處境,他咬了咬牙,無可奈何之下指著那塊冰種對水刀師傅說。
“解這塊吧。”
怎麼解,像齊宇那樣片皮還是對剖?
片皮還留有第二刀的餘地,對剖就是一刀定生死。
但這塊原石根據窗邊情況來看,石皮極薄,片皮肯定不好片,如果裏麵有翡翠的話肯定會損失一部分,寸玉寸金,最好一點損失都不要有。
鍾進軍看著這塊神秘莫測的石頭,他也不好說到底裏麵的玉範圍在哪,此刻正猶豫不決。
齊宇也上前看了看鍾進軍選的這塊原石,隨後他又看了眼另一塊糯種的,他抬起頭對正在原石皮表試探著劃切割線的鍾進軍低聲道。
“別賭了,認輸吧。”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沒有喜悅也不含嘲諷,可正是這樣才顯得更加嘲諷。
鍾進軍聽到齊宇說的這句話,臉當場就碼下來了,他忍住摔筆的衝動起身怒視著齊宇。
他平生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羞,他整張臉漲得通紅,但因為一直受的高等教育,他搜腸刮肚也硬是沒找出合適的詞彙來罵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