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和鍾教授之前談那塊原石的價格是四百六十萬,方才王老板出來攪了一下局,才導致沒有成交。”
齊宇早就知道程永昌和王誌強心裏麵打的那些小算盤,他一句話堵在了程永昌的後路上,非要一步步將程永昌往死裏逼,同時又給王誌強留下了足夠大的撤退的空間,如果王誌強執意要不識趣地插手程永昌的事情替他說話,他不介意把他們倆一塊打包收拾了。
齊宇直勾勾地盯著程永昌的雙眼,眼神像是射穿了他的大腦,句句緊逼地說道:“我說那塊石頭造假,是我撒了謊欺騙了鍾教授。但程老板既然有意要買走這塊原石,想必眼光獨到,王老板不妨割愛成全。”
在場的商場老油條們一個比一個精,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誰還會聽不出其中的門道?眼見著齊宇幾句話就做好了局,把程永昌逼得啞口無言隻能往套裏鑽,現在這買賣程永昌成不成交都是個賠。
王誌強聽了齊宇的建議倒是心念一動,他雖然迫切地想從顧子晉身上扳回一城,但眼下局勢齊宇鋒芒太盛,他隻能先退一步,這塊破假石轉手能賺回四百多萬他也不虧。
商人終歸是商人,在他們的世界裏沒有永恒的朋友和敵人。
齊宇這些話同時也讓鍾進軍有了一個很好的台階下,鍾進軍心裏對此感到頗為驚訝,畢竟他先前還那般鄙夷傲慢的態度對待齊宇,甚至幫助程永昌對其進行示威打壓。
但很快鍾進軍就反應了過來,齊宇如此針對程永昌,恨不能將他的生意和信譽徹底摧毀,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賭石這件事這麼簡單。直到現在他都看不出齊宇城府和本事的深淺,他忽然意識到,此人可結交或無視,但千萬不可得罪。
齊宇銳利的眼神像一把刀將程永昌死死地釘在原地,連一句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在場沒有一個人會出麵幫助程永昌,他本來在這裏就身份卑微排不上號,現在牽扯到這種事情更是被眾人鄙夷,避之而不及,誰願意跟他扯上關係。
二人的身份立場在齊宇幾句話中竟然瞬間逆轉了過來。
程永昌心裏苦不堪言,他也不知道這原石究竟是真還是假。
他先前以為這造假的石頭被齊宇看出來了,才急著上前要買下來掩飾罪行,可齊宇現在卻大大方方地說之前是騙人的,把他誆了出來,到底是齊宇現在說的實話還是隻是為了坑他入局的計策?
程永昌根本吃不準齊宇的心思,齊宇這一招簡直是猝不及防,讓他防不勝防。
如果齊宇根本沒有認出真假來,那此事他尚有一線生機,隻要他要買的那塊石頭不是假石,哪怕徹底賠了他也能說得過去,賠點錢不至於丟了信譽。
信譽遠比錢財重要,這是所有生意人都明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