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把視線從車行老板移到了程永昌的身上，臉上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快。
“別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齊宇皺著眉頭開口對程永昌說道：“你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但你如果硬要找死，誰都救不了你。”
他把手臂從愣住了的女大學生懷裏抽了出來，越過程永昌和車行老板，走進店內，找人拿了張紙和一支筆，寫了串手機號，回來塞在了程永昌的手裏。
“想清楚了打電話。”齊宇冷冷一聲，隨後一眼都沒再多給程永昌，徑直走向邁巴赫，從駕駛座處拿出了用信封裝著的資料。
他拿著資料走到車行老板麵前，問車行老板道：“是不是有了資料現在就能賣？”
正常情況下來說車行隻負責替人掛售車輛，從中賺差價，但現在想要裝逼的人越來越多，好車緊俏，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他這兒問有沒有二手名車的事兒了，找到了買家生意就好做。
“我看看資料，然後要簽一個賣車合同。”車行老板看到齊宇從車上取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又問他這樣的問題，心中已經對程永昌先前的話產生了懷疑，當下也不再得罪齊宇，中規中矩地回答道，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程永昌。
隻見程永昌緊攥著掌心裏的字條，咬牙切齒的表情像是想把齊宇當場挫骨揚灰了，但不知為何他竟然生生地忍了下來，沒有再硬氣地朝齊宇發難，反而帶著怨憤的神情轉身大步離開了。
程永昌現在生意慘淡，儼然麵臨破產危機，他身上還背負著累累債務，否則也不會淪落到賣車的地步。
他混成現在這副模樣，雖然有齊宇的因素，但他自己也知道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自己的貪婪，隻是他不願意承認。
齊宇是否是個心胸寬廣的人，程永昌真不知道，他先前與齊宇矛盾那般激烈，他甚至還羞辱過黃玉英，派阿戎去砸店，齊宇已經讓他為此付出了代價，但真的就這麼算了？
程永昌忽然想起阿戎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但最近卻不見蹤影的小弟來。
阿戎難道已經背叛了他？還是被齊宇暗中處理了？那山高地遠的小山村，生生吞了一兩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沒有人會知道……如果真是被處理了，倒還好，畢竟阿戎知道得太多了。
然而還沒等程永昌想清楚這件事，齊宇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阿戎的電話。
齊宇一邊看著車行老板恭恭敬敬交到他手上的車輛買賣合同，一邊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阿戎的聲音：“齊哥，你之前跟我說你能幫我。”他的語氣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蔑和洋洋得意，隻剩下哀求與卑微。
齊宇留給阿戎電話的時候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打過來，他以為這個人多少能撐到找到程永昌為止，看來程永昌生意那邊欠的真不是筆小數目。
“我也說過需要看到誠意。”齊宇對阿戎說道。
“沒問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幹！”阿戎語氣急迫地說道，恨不能當場給齊宇跪下表明自己虔誠的態度，隻可惜隔著手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