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莉和黃衛國這副態度著實讓人心寒,就連身為他們女兒的黃玉英也看不下去了。
“媽!這飯店不能賣!”黃玉英也忍不住大聲地對錢少莉說道。
“好好好,你結了婚就看咱們兩個老人不順眼了,你就想把我們給逼死,死了沒人念叨你,你好清靜!”錢少莉現在情緒激動口不擇言,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隻是言辭犀利地不停地傷害著話筒對麵的人。
“不賣就不賣,以後你就跟那個沒出息的廢物過去吧,我們就當沒生過你這麼個女兒!”
黃玉英還想再說些什麼,錢少莉卻已經把電話給掛了,像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聽黃玉英說。
黃玉英和錢少莉的爭吵十分大聲,即便沒開免提,齊宇在旁邊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黃玉英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齊宇鼻音極重地說道:“沒事,我媽她接到官司情緒有些暴躁,隔一會兒冷靜下來就好了……”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忽然蹲下身子捂著臉悶聲啜泣起來。
齊宇自上而下將環抱住,雙臂探入黃玉英的腿彎裏,用小孩把尿的姿勢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黃玉英本能地掙紮了幾下,其實掙不掙紮她的臉都已經丟光了,她現在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在乎顏麵問題,滿腦子都是方才錢少莉對她說的那些狠話。
那些話像鋼刀一樣狠狠紮進她的心髒,又一點點緩慢地抽出來,將她的心髒捅得千瘡百孔,割裂成無數的碎塊。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在心裏這麼看她的女婿,這麼看待她,她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從小到大她都是錢少莉親自帶著長大的,在錢少莉的心裏她究竟是什麼一副什麼模樣?
“沒事,等開庭之後還有調解的機會,討債的人目的是要回錢,不是逼死欠錢的人。”齊宇淡淡地對黃玉英說道,語氣裏盡是說不出的柔和。
“我會盡力把還債的時間延遲到下個月,在這個月就把那些錢掙回來。”齊宇的下巴搭在黃玉英的肩膀上,他說話的時候氣流就從黃玉英的鎖骨上呼過。
不知為何竟然讓黃玉英的心情緩慢地平複了下來,或許是受到齊宇淡定的影響,黃玉英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不論錢少莉和黃衛國如何看待她,他們畢竟養了她二十多年,對她關懷照顧無微不至,別說是罵,就算是打了她,她也得把欠下的二十多年恩情給還回去。
相同這層的黃玉英胡亂地把掛在臉上的淚痕擦幹淨,拍打著齊宇的手臂對他說道:“快把我放下來!一會兒人來了!”
黃玉英的話音還沒落下,就有人走進了店內,店門處自動播報器傳來了輕快的聲音:“歡迎光臨。”
這一聲把黃玉英嚇了一跳,趕緊從齊宇懷裏掙紮著跑下來,整理自己的儀容,才向門口望去,結果看清來人後當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