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先前還慘叫哀嚎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卻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整張臉布滿了冷汗。
他的右手腕粉碎性骨折,此刻根本使不上勁,碰著就是鑽心的疼。
但盡管他疼得神誌不清,卻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機會離開這裏,否則依照衛峰那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能不能讓他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此刻聽到齊宇的指示,阿戎立馬咬緊牙關用完好的左手將死豬一般的李建富從床上拽了起來,半推半踢地將他驅趕出房間。
看到阿戎走後,齊宇才將刀片緩緩從衛峰脖間移開。
那年輕男子在刀片移開的一瞬間就已欺身上前,一拳頭往齊宇的腦袋上狠狠地砸過來,那拳頭似有千鈞重帶著凜凜拳風,最可怕的是,拳頭的縫隙間竟還閃爍著利器的寒光。
這一拳砸中,齊宇的頭不被毀去一半也得麵部全非。
齊宇倒退開幾步避開拳頭初來的威勢,手掌在年輕男子的手腕上一托一擊,將拳頭去向往上一抬,四兩撥千斤將其化解了。
二人之間還夾著個衛峰,衛峰曾經也是個叱吒風雲的狠角色。他這副跛足模樣並非天生,而是當年拜齊家家主所賜,齊宇跟年輕男子在他麵前的招式不過是像小孩過家家那般小打小鬧。
他們當年那群人但凡上手便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哪有這種閑情逸致見招拆招,一出手不是對方見血就是自己見血,那才叫做打架。
衛峰隨手用手中的金製柺杖將二人各打了一下,齊宇是沒料到衛峰竟然能出手,年輕男子則是不敢還手。
衛峰看著年輕男子對他沉著臉怒斥道:“下手注意分寸,他隻要有可能是我衛峰的兒子,你就得把他當成少爺對待。”
年輕男子被訓斥了一番臉上也看不出任何不快的神色,他隻站到了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齊宇。
“看在你可能是我兒子的份上,我不想跟你撕破臉。”衛峰對齊宇說道:“今天你可以走,我不多為難你。”
他並非突發好心,隻是眼下阿戎已經帶著李建富走了,隻剩齊宇一人,他便如卸了枷鎖的猛獸再無所顧忌。
這裏是酒店,阿戎和李建富出去的時候一定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如果引來警察或者其他人的關注將此事泄露出去恐怕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衛家本就因為一些原因在人前韜光養晦,不能因為衛峰的一己私情毀於一旦,衛峰作為衛家家主心裏自然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衛峰看著齊宇離去的背影,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這才覺得有些痛感傳來。
齊宇這個人行蹤很容易把控,今日沒有拿到想要的答案,過幾日他也跑不了。
衛峰早就派了人去黃玉英和黃衛國夫婦那邊盯梢,他調查過了黃玉英和齊宇的事情,又得知齊宇接下了黃衛國夫婦所欠債務,而顧子晉卻派人替黃衛國夫婦跑動讓他們免於刑罰。
他雖然不知道齊宇與顧子晉的約定,但卻也猜到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