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侃侃而談，一邊領著齊宇走到市場內搭建的辦公室裏。
那辦公室建得十分簡陋，就是水泥牆圍成的一間房子，裏麵卻故作風雅地擺著張紅木茶台和幾株盆栽。
擺設布局跟城裏那些大公司學了個大概，卻因為鄉下格局限製施展不開，顯得不倫不類。
李榮把齊宇往茶台旁一引，像模像樣地燒水泡茶，刻意要在齊宇麵前賣弄一番。
“你看，已經很久沒人來了，我這紅木茶台都擱在這裏生灰了。”
他說著用抹布隨意地擦了擦茶台，就等著齊宇說些奉承話。
這可是他平時接待那些大老板的地方，要不是給了阿戎麵子，他壓根兒就不會把齊宇往這裏帶。
齊宇這個小農民哪配這茶台茶具啊，就是這幾十塊錢一斤的茶，他都喝不起！
想到這李榮心裏還有些心疼，但麵子已經裝出去了，隻能給齊宇倒上茶水。
“既然李老板平時這麼清閑，就沒想過幹點掙錢的法子？”
齊宇沒有端那熱氣騰騰的茶水，隻看著李榮對他問道。
“這裏往來老板那麼多，石場又產原石，沒想過合作合作？”
李榮本身就是個小鑼鑼，他早就看這塊肥肉心癢癢了，他要是有權做這個主，哪還用得著齊宇來建議他。
但他麵上卻裝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對齊宇說道。
“石場哪產什麼原石，玉石這種東西算是礦物，開采礦物要經過國家許可的，沒證犯法！”
齊宇表現出迷惑不解的神色：“那石場賣的那些……”
他這副模樣滿足了李榮的虛榮心，李榮平時就喜歡裝逼，村裏接觸他的人都不大喜歡跟他聊天。
現在好不容易找著個可以滿足他炫耀欲望的人，他忍不住就想好好擺談擺談。
但他畢竟是個混了這麼久的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裏也有譜，否則也不會在這裏看這麼久的場子。
“石場賣的都是各個地方運來的原石，這裏就隻管買賣和解石而已，雖然嘴上叫的是石場，其實也就是個市場。”
他對齊宇解答道，這話半真半假，但他們村裏確實沒有開辦采石場，明麵上沒有開采的資格。
這些暗地裏的勾當齊宇心中了然，但他今天來隻是試探石場的情況，並不是來執法的。
“也就是說石場隻是收購其他地方的原石，再轉手賣出，相當於一個玉料批發市場？”
“這……”李榮聞言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他也沒弄明白那老板開辦這個石場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石場的布置和經手的生意他一件都插不上手，更別提石場的其他內幕消息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李榮模模糊糊地應付著，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齊宇卻不依不撓地追問道：“如果是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把這裏經手的原石全都打包賣給我？”
這話讓李榮大吃一驚，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齊宇，震驚地問道。
“這裏的原石，你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