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急著答複我。”
齊宇看了眼病房裏守在病床前的錢少莉和逐漸恢複清醒的黃衛國,對莫澤說道。
“我當然希望事情能如我所願,但做什麼選擇終歸是你自己的事情。”
莫澤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他現在心亂如麻。
曾經他以為莫家拋棄了他,將他作為莫家爭取餘地,拖製衛家的棋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莫家終究還是決定犧牲家族利益來保他。
保他這麼一個殺名在外,自甘成為衛家走狗的人。
掛斷電話後莫澤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卻依舊覺得堵得慌。
齊宇這邊掛了電話走進病房,錢少莉正抓著黃衛國的手問他感覺如何。
“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對黃衛國說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再也不頂你的嘴了……你這病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這麼久了你身體不難受啊?”
黃衛國剛剛醒來,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逐漸意識到自己昏迷的情況。
他臉色十分不好,但並沒有任何驚訝和詫異,似乎對自己昏迷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
他幹咳了幾聲,齊宇立刻送上了水杯。
“玉英呢?”他第一句話就是問黃玉英,邊問邊左右看看她在不在房內。
錢少莉跟他解釋道:“玉英在家裏陪那客人,就齊宇把你送來衛生所的。”
“我還沒死呢,就哭成這樣,像個什麼樣子。”
黃衛國看著錢少莉,有氣無力地責備她道。
“半百的人了,哭得難看死了,還以為跟你女兒似的梨花帶雨呢?”
他本想讓錢少莉恢複之前那伶牙俐齒的模樣,但錢少莉卻隻顧著哭也沒精力跟他還嘴。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看向一旁站著的齊宇。
“玉英還不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吧?”黃衛國問齊宇。
齊宇點了點頭,對黃衛國說道:“我跟她說是高血壓。”
是錢少莉讓齊宇這麼對黃玉英說的,她不想讓黃玉英心裏擔憂。
聽了齊宇的話,黃衛國這才像終於放下了心,他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實際上黃衛國得的是急性冠心病,這個病沒有辦法徹底治療,卻可以靠手術稍微緩解病情。
這是個富貴病,得了這個病之後不能急不能氣更不能幹重活,隻能好生養著。
但現在黃衛國和錢少莉才還完外債,那土地又空置著沒人租用,現在他們倆是一分錢的進賬都沒有。
除了黃玉英能收點出租店鋪的錢,一家四口的生計重擔全落在了齊宇身上。
冠心病手術費要二十萬,而這個時候齊宇身上卻已經拿不出二十萬這麼多錢了。
況且蘇麗麗已經到了,應該就是這幾天之內把石場的生意談妥,齊宇這邊拿不出錢來,就很難獲得範興生那邊的信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黃衛國聽到齊宇這麼說後,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齊宇下一句話卻又將他的心懸了起來。
“爸你的病要盡早做手術,咱們明天到城裏的醫院去把手術盡早做完吧。”
黃衛國哪裏不清楚現在家裏一窮二白的情況,他之所以瞞著躲著不肯說,除了怕他們擔憂,更是怕拖累家裏,成為家裏的負擔。
現在齊宇正在創業,本來錢就不夠使,還要來填補他這個老弱殘軀的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