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什麼熱鬧，愛買就買，不買就走。”
老板麵色不快地打算攆人，伸手揮了揮阻礙他們鏡頭拍攝。
“明碼標價的東西，我又不欠誰的，做生意不就是誰讓我賺錢賣給誰嗎？”
老板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周圍的攤主其實是認可這個理論的，所以都低著頭做自己的生意，沒來湊這個熱鬧。
“你先前跟著小姑娘說好的買賣，後麵見這人出價高就要賣給這個人，你這算是毀約吧？”
人群裏不知道哪個伶牙俐齒的女人說了一句，讓原本就僵硬的局麵一下子沸騰了。
“你這麼個大人，還有錢，買什麼不行非得跟人家小姑娘爭這塊這塊玉？”
除了指責攤主，戰火還燒到了齊宇的身上，好幾個手機鏡頭都對準了齊宇的臉。
“欺負一個小孩子你知不知羞啊？”
“你這麼大個人了好意思跟一個小孩子搶東西嗎？”
“柿子就知道挑軟的捏，要是個比你有錢的你還敢這麼橫嗎？”
那些人的嘴臉藏在手機後麵，不停地噴著唾沫星子。
女孩見這麼多人出麵維護她，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慌張的神色逐漸從她臉上褪去。
“你先前說了賣給我的。”她目光炯炯地看著老板，一副不願意退讓的樣子。
眼見著事情鬧得這麼大，完全出乎了老板的意料。
雖然他也想賺錢，但要是他賣假貨這件事曝光恐怕損失不止這一千幾百。
想到這老板就想盡快息事寧人，對齊宇說道：“你看要不換塊別的看看？我這她這塊隻能算中等品質，我這還有更好的……”
這事齊宇算是惹上了一身麻煩，他看了周圍拍攝他的人群一眼，轉過頭對女孩問道。
“你為什麼要買這塊玉？”
女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齊宇垂下眼瞼，沉默了幾秒鍾。
忽然人群裏傳來一個聲音：“他既然想要，那就讓給他好了。這麼大個玉石市場還找不到媽想要的玉嗎？”
那是個少年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裏依舊清晰地傳來。
一個跟女孩背著一樣書包的少年走到了女孩的旁邊。
這個少年來到這裏已經有一陣子了，卻一直沒出聲，站在人群中安靜地看著局勢發展。
現在不知為何走了出來，看樣子跟女孩熟識。
他們兩個的口音都有些奇怪，沒人說得上來這是哪裏的口音。
少年長相稚嫩，卻又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瞥向齊宇的時候眼裏充滿了諷刺。
齊宇感覺到這個少年似乎看出了這塊玉的本質，但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塊玉，分明是我先要買的……”
女孩被少年這麼一勸愈發不甘心，憑什麼要她放棄，她又不是不給錢！
少年見女孩這般強硬的態度，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便站到一旁不再出聲。
齊宇看了那少年一眼，跟少年對視了一瞬，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輕蔑和嘲諷。
那少年看到齊宇的眼神愣了一瞬，不由自主地往人群之中縮了縮。
“這玉你非要不可，是嗎？”齊宇沒有理會別人的起哄和聲討，問女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