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站在一旁瑟瑟發抖地看著灰T恤被揍，半聲都不敢吭。
但盡管他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卻依舊被那些人提溜著恐嚇。
孫強餘光瞥到小個子怯懦的模樣，嗤笑了一聲，這一笑把小個子的魂笑掉了一半。
他們都懼怕孫強和孫強的手下們，卻沒意識到真正的老大是此刻研究手機直播的齊宇。
那女人顯然跟灰T恤之間有點什麼，格子衫被打她反應不大，灰T恤被打她卻開始激烈地掙紮了起來。
齊宇看了她一眼，示意旁邊的人稍微放鬆點，把她嘴裏緊緊塞著的抹布摘了。
“你放我們走吧，我們再也不來了……”女人氣還沒喘勻就焦急地開口對齊宇說道。
她這求饒求得頗有幾分理直氣壯的意思，連孫強聽了都在心裏譏笑了聲。
別說齊宇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了，就連他的那些手下都受不了這趾高氣昂的態度。
分明是求饒卻說得跟放他們一馬似的，誰聽了心裏能舒服？
齊宇沒說話，隻看著那女人，沉默了幾秒鍾後，開口問道：“直播裏飄的那些話，是觀眾發的對吧？”
女人不理解為什麼齊宇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問這麼一句。
她不解地瞟了眼齊宇身後，那手機被齊宇身軀當著她看不到屏幕。
女人點了點頭，疑惑地開口問道：“怎麼了？”
齊宇得到了確認，又見女人這副神情，側了下身子將手機屏幕讓了出來。
“觀眾說，現在還不是放你們的時候，你和那人還沒有挨打。”
齊宇淡淡地對女人解釋道，他用下巴指了指小個子。
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屏幕上飄過的彈幕。
現在直播間的人數比平時翻了好幾倍不止，但來的人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他們那點真粉絲很快就被這夥人給噴沒了，連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那小個子平日裏氣焰最囂張，仗著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經常羞辱別人，很多人都看不慣他。
先前被他們羞辱過的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沒法發泄。
網絡信息一傳十十傳百，此刻都聞風而來，一窩蜂地湧進直播間裏，宣泄著自己平日裏的不滿。
這是齊宇預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四個人平日裏打著正義的名號，橫行霸道招搖過市，不分青紅皂白地羞辱人，明裏暗裏得罪了許多看不慣他們的人，他們卻毫不自知。
直到看到觀眾逐漸向齊宇這邊傾斜，女人這才意識到情況變了。
她忽然醒悟過來，他們已經從實施正義的人，變成了被實施正義的人。
而這份正義，卻像是宣泄自己見不得人的欲望的私刑。
女人愣住了，先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接二連三地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可小個子他們卻沒有女人這種反思的空間，他們現在正為自己的安危提心吊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按照直播的說法是不是應該盡量滿足觀眾的要求？”齊宇問道。
他見女人沒有回答，麵對孫強他們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