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白再看不清楚，聽顧子晉這麼一講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他先是驚訝，隨後有些憤怒，這抹憤怒裏又摻雜著不顧一屑。
像是看見一隻螞蟻試圖咬死四頭大象，堅持不懈不屈不撓。
“就他那點底子，動動手指就摁死了。”
李元白說著回憶了一下跟齊宇相處的時候，他隻能隱約記起這個人平淡，麵無表情的臉，其他的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齊宇給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十分平淡無奇，無欲無求，有時候甚至顯得有些木訥、老實。
若不是顧子晉對他說這些事，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齊宇竟然會是城府這麼深的一個人，默不作聲在暗地裏幹了這麼多的事。
但他仍舊沒對齊宇引起重視，在他看來齊宇不過是顧子晉一手捧起來的農民而已。
沒想到顧子晉卻搖了搖頭：“動不了他，現在誰都動不了他了。”
“衛家顧忌蘇、顧兩家，而蘇、顧兩家又顧忌衛家，動他不打緊，但這件事就會變成一根導火索。況且他的背後應該還有蟄伏的齊家勢力，在摸清楚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顧子晉望著燈火通明的天花板，幽幽道：“他早就計劃安排好了，從這個石場開始，一點點蠶食國內玉石市場，將我們四大家族無聲無息地排擠道圈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全是他的天下了。”
盡管顧子晉得十分清晰，李元白心中卻始終不以為然，他隻覺得顧子晉做事畏首畏尾。
“如果顧家不好出麵，李家出麵就沒事了是吧。”李元白對顧子晉說道。
顧子晉轉頭看向李元白，他盯著他看了足足有四五秒鍾，看得李元白心裏莫名其妙。
“現在我們動不了他。”顧子晉對李元白皺著眉頭解釋道。“誰都知道他在顧家幹活，他要是遇到什麼事，顧家如果不出麵解決，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顧家出了問題。”
“那我們不會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吧？”李元白瞪大了眼睛問道。
他從沒有遇到過能讓他沒辦法、不敢動手的人，除了李元甫，但就連李元甫很快也要被解決了。
“有辦法，我們可以一直壓製他，讓他辦不成事——就像現在那個直播事件一樣。”顧子晉說道。
聞言李元白也皺起了眉頭，他說道：“那我們現在幫了他一把豈不是……”
“確實有些不應該，但問題不大。”顧子晉說道。“他走的這條路四大家族不是沒有考慮過，也不是沒嚐試過，問題多得很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就算我們放著他不管，他可能也會把自己給玩死在裏麵。”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李元白忽然又摸不清楚顧子晉的意思了，他一會兒說齊宇危險，一會兒又說動不了他，一會兒又說沒必要動他，沒個準話。
“我們隻需要把幫他的人攔住就夠了。”顧子晉說道：“衛家、蘇家，還有想方設法查出以前齊家的遺留勢力，把他們一並掃除。”
顧子晉雙手交叉，拇指相頂，神色堅定自信地說道。
“齊宇這個人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他不過是精通於利用各方信息進行相互牽製，把這點給他拔了，他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