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跟在她後麵,一把把她的手掌攥在了手心裏。
黃玉英想到齊子墨還在餐廳,臉上微微泛紅,想掙開齊宇的手,掙了幾下卻沒掙開。
“還有人看著呢……”她對齊宇囁嚅著說道。
“沒事。”齊宇根本不會像黃玉英一樣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評價。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點總是讓黃玉英又愛又恨。
不過幸運的是齊子墨並沒有在餐廳裏。
廚房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沒做完的菜也被人完工了擺在餐桌上。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幹的。
他甚至罩上了桌罩防止蒼蠅蚊蟲汙染飯菜,這點是就連許多大人都注意不到的細節。
黃玉英看到整潔幹淨的餐廳和廚房,心裏對齊子墨的喜愛又深了幾分。
像他這樣有情有義又勤快細心的男孩真的很難見到了。
那虐待他的父母可真是人渣,簡直就該被天打雷劈。
黃玉英在心裏把齊子墨的親生父母給罵了一遍。
但她沒有想過的是,實際上齊子墨的親生父母早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現在他離家出走的這家不過是收養他的家庭而已。
但這些事情齊子墨是不願意跟人說的,因此黃玉英也無從得知。
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隻怕會更心疼這個堅強獨立的少年。
而齊宇的眼神卻依舊幽深。
正如他所料,齊子墨把一切都打掃得一幹二淨,所有痕跡完全消失。
即便事後石澤明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也再無對證了。
這件事就真徹底成了石澤明的失誤。
甚至就連石澤明本人,恐怕也沒意識到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齊宇一邊吃著黃玉英給他夾的菜,一邊在大腦裏飛速地思索著。
石澤明在黃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哪怕證明跟他們沒有絲毫關係,村長心裏恐怕也十分不舒服。
這份不舒服會被全部轉移到齊宇身上。
他們此刻合作還在進行,采石證還沒有完全落下來,村長這裏不能出岔子。
他想了想,打算吃完飯就給莫澤打一個電話。
必須要加快進程,在村長許多事還沒有覺察到的情況下,把石場給落實下來。
吃完飯,黃玉英收拾桌子洗碗,齊宇接到了黃衛國的電話。
說是石澤明已經送到醫院了,這燒傷算是重度。
雖然麵積不大隻有手背部分受傷,但程度十分嚴重,沒有幾個月無法恢複。
還要觀察是否有傷口感染以及傷口愈合情況,得住院。
即便恢複了,手指是否會受到影響,以及是否會留下醜陋明顯的疤痕,還有待觀察。
這幾點說出來,黃衛國的語氣十分沉重。
他也明白這對於村長和黃家意味著什麼。
住院費和手術費還有精神損失黃家肯定要承擔,不說是責任,就是人情也不能置之不理。
況且齊宇現在有求於人,花了錢能把關係維持住都還算好的。
要是石澤明跟村長腦袋裏的一根筋沒扭過來,執意要把這事怪在黃家頭上。
石場的生意估計玄乎了。
齊宇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