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莫澤之後，程永昌從停車場裏把車開了出來。
齊宇坐上車，程永昌一邊開車，一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齊宇覺察到程永昌像是有話要說，但程永昌不說，他也不會主動開口問。
他猜測程永昌想對他說的應該是跟剛才的事有關。
天已經黑了，車窗外斑駁陸離的霓虹燈在齊宇臉上留下了飛逝的光影。
他此刻望著窗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讓他顯得更加神秘莫測，也更加令人生畏。
程永昌跟著齊宇已經有一陣子了，卻仍舊捉摸不透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他隻知道齊宇做這些事情一定不是為了錢，至少不全是為了錢。
看重利益的人行事作風不會像他這樣。
正是堅信這一點，程永昌才心甘情願地跟著齊宇。
他很庸俗，他隻知道如果齊宇不在乎利益，那麼他就可以多獲得一點獎勵。
想到這，他又想把剛才咽進肚子裏的話對齊宇說了。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他不知道齊宇如果聽到那些話會是什麼反應。
這份擔憂讓他始終不敢開這個口。
車飛快的行駛在公路的路燈下，車裏兩個人都沉默無言。
不一會兒車就駛進了市中心繁華的商業區，現在正是夜市熱鬧之時。
曾經的英英便當，如今的小強燒烤店門前火爆異常。
那些店前停車的位置擺滿了桌椅，店後的停車場也已經停滿了車。
店裏店外都坐滿了人，服務員端著啤酒和燒烤在人群裏來回穿梭，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這倒多少令齊宇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張強竟然能把燒烤店經營得這麼好。
他穿過人群往店裏走，一邊尋找著黃衛國和錢少莉還有張強的身影。
店裏換了個裝修風格，以前英英便當走的時候青春可愛風，現在燒烤店比較實在，是常見的大排檔裝修。
這樣的裝修勝在經久耐用，不用花多少錢打理維護，還能讓人感到親切有氛圍。
隻是比較挑剔的人可能會對此頗有陳詞，但張強顯然對此早有準備。
齊宇看到有好幾個外賣員在店裏提著幾袋塑料袋腳步匆匆地往店外趕去。
不得不說張強在燒烤店經營上確實有自己的天賦和頭腦。
他一個擺燒烤攤的能有如此眼界，不得不說令人驚歎。
齊宇店裏店外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張強一行人的身影，正疑惑，卻發現往裏走牆邊還有個樓梯。
這是之前英英便當店沒有的。
他忽然發現店麵的天花板似乎比記憶中的要低了些，一抹靈光從他腦海中閃過。
難道張強將店裝修成了兩樓？樓梯上麵難道別有洞天？
齊宇帶著疑惑的想法走上了樓梯，結果正如他所料。
二樓是好幾間關閉房門的隔間，隔間裏傳來了沉悶的吆喝聲和酒杯碰撞聲。
這隔間的隔音原本做得挺好，但仍舊禁不住客人喝多了的大嗓門，這對門板的質量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
齊宇一間一間地走過去，他聽著每扇門背後傳出來的聲音，認真地辨認著門內的情況。
這麼多扇門，隻有一扇顯得特別的安靜。
齊宇看到有一個服務員端著空盤子從那扇門裏走出來。
門還沒有關閉，齊宇從門的縫隙中看到裏邊張強一閃而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