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齊宇開口對莫高逸說道。
“醫生說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小時候受了刺激的緣故，但卻一直沒有找到有效的根治辦法。”
聞言莫高逸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和擔憂。
這點神情像是精打細算好了之後印刻到他臉上一般，完美得沒有半點毛病可以挑剔。
但就是這份恰到好處，讓他的神情顯得異常不真實。
沒有人的情緒流露可以像程序設定那麼精準完美。
莫高逸臉上的情緒似乎隻是為了得體，而不是他真實想表達的感情。
“這真是件十分遺憾的事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的父親，他是個非常偉大的人，可惜的是他沒能陪伴你長大。”
莫高逸對齊宇說道，就連說話語氣裏的惆悵也讓人覺得沒有絲毫毛病可言。
“不過我很高興地看到即便他缺席了你的成長，你依舊完美地繼承了他的衣缽，你很像他。”
莫高逸的讚揚並沒有讓齊宇心情愉悅，他依舊是那副淡漠地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們兩個人像是在麵對麵演戲。
隻不過齊宇戴著的是一副紋絲不動的麵具，而莫高逸戴著的是一張千變萬化的麵具。
“但我不知道有一個最關鍵的因素你是否遺傳了你父親。”莫高逸話鋒一轉，忽地對齊宇說道。
盡管他語氣和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但齊宇卻覺察到，這句話就是莫高逸想表達的最關鍵點。
“不知道莫叔說的是什麼？”齊宇用了更親切的莫叔而不是莫老板這個稱呼。
這讓莫高逸笑了笑，他對齊宇說道：“你父親賭石沒輸過。”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天巨雷重重地劈在了兩人之間。
這讓齊宇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他沒有說話。
“我當年跟隨他一路闖蕩，看著他一點點將事業做大，最終成為玉石圈裏第一人。”
莫高逸看著齊宇的臉說道。
“我遠不及他萬分之一，甚至可以說整個玉石圈裏沒人比得上他。”
“但我發現了他極其特別又極其可怕的一點，那就是從他接觸玉石開始，直到他功成名就為止，沒有一次賭石他不是大漲。”
齊宇依舊沒有吭聲，他撥動檀木手串的手指也驟然停了下來，用力地捏著手指間那顆串珠。
莫高逸仍在自顧自地說著，他似乎沒有停下來，也沒有讓齊宇有所回應的打算。
“而神奇的是，當莫澤跟我說了你的事情之後，我調查過你所有的資料，我訝異地發現，你跟你父親竟然連這一點也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認識你父親，我恐怕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去做了美容手術，把自己變得更加年輕了之後重新回來再創輝煌。”
齊宇看著莫高逸的眼神可以用淩厲來形容。
莫高逸愉悅於自己能使齊宇情緒和表情有所變化，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點變化根本毫無意義。
即便他知道齊宇現在的心情和態度，對他們之間的談話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莫叔你的思維比年輕人要活躍得多。”齊宇開口對莫高逸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