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峰這個人本來就天性多疑,一旦他提高了警惕,就再也難以難過他的眼線。
這會導致齊宇之前的所有計劃安排全都功虧一簣。
他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同時也沒有辦法反駁錢少莉的指責。
麵對錢少莉的指責,齊宇隻能選擇保持沉默。
而這份沉默卻讓錢少莉怒從心起。
她看到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回到家本就壓抑著怒火,現在齊宇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更是讓她生氣。
“你到底為什麼不肯要孩子?”錢少莉瞪大眼睛大聲質問齊宇道。
隨後她狐疑地看著齊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有些艱難,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大好?”
這個問題對所有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尤其是從嶽母娘的口中問出,顯得格外諷刺和輕蔑。
在傳統的農村,男人身上出現這種問題絕對是整個家裏驚天動地的大事。
很有可能一個家會因此而爭吵不斷,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齊宇本能地想要反駁,但他張開了嘴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又猶豫了。
如果不是這個理由,那他有什麼原因拒絕錢少莉的提議呢?
齊宇的沉默讓錢少莉恍然大悟,她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渴望得到的理由。
但這個理由對她而言說不出究竟是好是壞。
錢少莉趕緊拉著齊宇進了家門,匆匆地走到了黃衛國的書房裏,也不管路上黃玉英投來的驚訝的目光。
錢少莉一進書房就把門給鎖上了。
黃衛國此時正在書房裏戴著老花鏡看電視劇,準備吃飯。
見錢少莉神色慌張急切地拉著齊宇進門,還鎖上了房門,正打算開口詢問,就聽見錢少莉對她說道。
“老頭子,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說。”
錢少莉神情和語氣都十分嚴肅,讓黃衛國不得不端正起了態度。
錢少莉上前把電視給關了,拉了兩張凳子,三個人圍坐在一起。
她看了眼齊宇,壓低了聲音對黃衛國說道:“齊宇這孩子,身體虛。”
黃衛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疑惑不解地看向錢少莉,說道。
“虛就虛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隨後把臉轉向齊宇:“你來剛好,我還要問你,你跟玉英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兒!”錢少莉咬牙切齒地打斷了黃衛國的問話。
黃衛國看著錢少莉瞪得賊大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後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終於明白了錢少莉話裏隱晦的意思。
“你是說……”他不可置信地想把這件事情再確認一遍。
他瞬間轉臉看向了齊宇,上下打量了齊宇一番,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稀有物種。
齊宇抿緊了嘴唇,這對他而言無異於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甚至比黃衛國和錢少莉夫婦之前對他的辱罵更加讓他感到憤怒。
而這份憤怒他卻無處宣泄,這份羞辱是他自己選擇的,他本可以不至於此。
“怎麼會這樣?”黃衛國問道:“去找醫生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