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說道:“還不至於,上次吃飯的時候村長沒提出醫藥費的事情,這次重新提起恐怕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怎麼說?”莫澤在電話那頭問道。
“村長這個人向來自私自利,他對自己的兒子平時沒怎麼關心過,不可能為了石澤明跟我們關係鬧僵。”
“現在這個情況很可能是他無可奈何的舉動。”
“我想這次去醫院可能會遇到石澤明的母親。”
齊宇對莫澤說道。
莫澤輕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和輕蔑。
“就一個山村裏的女人,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齊宇卻不大同意莫澤的看法,他說道。
“村長這個人唯利是圖,又自視甚高,這個女的沒點東西不會讓他這麼聽話。”
“不論如何,明天去見一麵就知道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齊宇來到石場,在石場裏將就著睡了一晚上的馮工區臉色卻不大好。
他這一個晚上都過得十分忐忑,睡不安寧。
他本是盯著齊宇在這個時候缺人缺貨,自認為抓住了齊宇的命脈才如此自信的來到這裏。
可偏偏齊宇卻一聲不吭地將他晾了一個晚上。
他本以為自己對齊宇而言十分重要,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此刻麵對著齊宇,原本心裏一直醞釀的那些不滿忽然間就消散了,轉化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訝。
最初他在店裏見到齊宇的時候,根本不覺得他像是一個老板。
第一眼他隻把齊宇當成了普通的遊客。
在跟齊宇聊天的過程中,他發現齊宇是個很好學很謙虛的人,但也僅此而已。
直到之前齊宇給他打電話,又是勸說又是開條件,才多少讓他正視起這個人來。
而現在,他卻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與自己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陌生人。
齊宇自身的鋒芒和氣場已經完全展開了。
他隻要站在那裏,所有人的視線就不會從他身上移開。
他像是天生就該領導著人群,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高在上俯瞰著眾人的冷漠氣質。
馮工區眨了眨眼睛再看齊宇時,卻又覺得方才那一瞬間的感覺是他的錯覺。
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是一個模樣好看的普通人,與其他人並無兩樣。
但這一次,馮工區卻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輕視齊宇。
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但他的這份警惕隻是讓眼前這個男人微微側目。
“馮老板忽然來這裏,我昨晚有事沒法接待真是抱歉。”
齊宇對馮工區客氣道,但馮工區心裏清楚這隻是官麵話,說起來給他個麵子罷了。
若是真想招待他,隨便派幾個手下也比就這麼讓他住下說得過去。
但馮工區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破這一點。
先前齊宇請他來是有求於他,他自然可以趾高氣昂,但現在是他有求於齊宇。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他現在除了齊宇這條路以外別無出路。
即便是來找齊宇,他也是帶著六分失敗的概率,厚著臉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