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平淡，卻讓人心裏一沉，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架勢。
先前的幾個人也對直播這一塊一無所知，玉石知識倒是基本都入門了。
他原先以為隻是這些人對高科技、現代化的東西學得慢，不熟悉。
然而看到齊子墨也是這個模樣，他心裏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
“是沒教，還是沒學會？”齊宇問道。
他原本以為齊子墨會借著這個機會把宋飛薇的事情拿出來說道說道。
但他沒想到齊子墨卻垂下了手，坦誠地說道：“沒學會。”
齊宇挑了挑眉，他問道：“沒學會為什麼不問宋飛薇？”
“問了，也講了，但是還是不會。”齊子墨對齊宇說道。
他理直氣壯的語氣搭配上現在的情況，如果齊宇是他的父親恐怕直接就動手了。
但是齊宇知道齊子墨並不是個隨意抬杠的人，他做的一切肯定都是有原因，或者說有目的。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後，齊子墨從口袋裏掏出了他起初帶來的手機。
他打開手機裏的一個視頻，放到齊宇麵前點了播放。
他的手機是智能機裏比較老的了，應該是自己攢錢偷著買的，屏幕和機身磨損都比較多。
這樣的手機掉在地上恐怕都不會有人願意彎腰撿起來。
但好在錄像功能還是有的，角度明顯是偷拍。
畫麵裏的主角不是齊子墨，是王青萍和宋飛薇。
這兩個女人原先見麵就要打架，被人攔勸過幾次，又被齊宇嚴厲警告過後，終於有所收斂。
宋飛薇根本不願意跟王青萍有所接觸，但是授課是齊宇親自安排的，王青萍作為主播也不得不聽課。
兩人在一起就隻有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心情，哪還談什麼講課學知識。
齊宇不明白齊子墨錄這個是什麼意思，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宋飛薇並不是沒有教，也不是亂教，恰恰相反，她講得還很專業。
講的所有東西都是對的，而且都是有用的知識，甚至遠遠超出了齊宇預期的好。
但是與此同時，齊宇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宋飛薇是故意這麼講的。
她講的東西，哪怕是最基礎最簡單的部分，也用了最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和術語。
如果是搞過直播或者學過電子媒體方麵的人，聽這個可能沒什麼困難。
但對王青萍這些最多高中文化，大部分甚至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來說，想要聽懂就是天方夜譚。
偏偏在宋飛薇的高傲蔑視下，這些人又不好意思再問。
有幾個厚著臉皮問第二第三遍的，都遭到了宋飛薇當著所有人麵的冷嘲熱諷，尊嚴盡失。
這其中就包括齊子墨。
所以齊子墨才如此理直氣壯地對齊宇說沒學會，這種教法整個石場裏的人都不可能學得會。
但要因此而責罵宋飛薇，有多少有些理由不足。
此刻的宋飛薇在門外看到齊子墨進去久久沒有出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隨後她聽到房間裏傳來了齊宇的聲音。
“宋飛薇，進來。”他平淡冷漠的語調裏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