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晉的話讓李元白更是覺得莫名,不太確定地問道:“那我們要不要……”
沒想到顧子晉卻搖了搖頭,說道。
“衛峰都沒動,我們沒必要先動,等他先動。”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萬一衛峰那邊也在等我們……”
李元白訝異地揚了揚眉,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顧子晉問道。
“那就是他齊宇運氣好。”顧子晉麵色自若地說道,但實際上他的心裏並不如他表現出來這般平靜。
先前他一直以為齊宇的一切盡在股掌之間,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竟然不知道齊宇什麼時候和莫家聯係上,又是如何將這石場建立經營起來的。
能夠同時瞞下他和衛峰兩人,空手套白狼暗地裏把生意做得這麼大,怕不隻是運氣兩個字能解釋得了的。
他直覺應該趁現在,趁齊宇勢力還未壯大,苗頭才剛冒起的時候把他撚滅了。
但不知為何,在他潛意識裏始終有一絲似有若無的警惕,就像是在漆黑的夜裏前行忽然發現即將踏下的地上閃現一抹寒光。
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感讓他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
“參加完壽宴過後,再看下一步怎麼走。”
顧子晉對李元白說道。
顧子晉這個時候刹住了腳是李元白沒想到的。
李元白打少年盛氣淩人的時候就跟顧子晉是勾肩搭背的兄弟。
雖說他們二人的關係總以顧子晉為重,但說出去也總能稱得上一聲朋友、兄弟。
他熟知自己這位好兄弟性子遠比明麵上表現出來的要更加野心蓬勃、心狠手辣。
他跟著顧子晉見過、幹過多少勾當,隻怕數都數不清。
所以最初見著顧子晉提攜齊宇的時候,李元白也渾然沒把齊宇當一回事。
哪怕是後來顧子晉讓他出手幫齊宇解決輿論問題,他也隻覺得尋常。
這是顧子晉管用的伎倆,他善於把刀尖用蜜糖一層又一層地裹起來,叫人看不出半點可疑之處來。
顧家現在一家獨大,顧子晉至少有一半的功勞。
若不是他,光靠那兩鬢斑白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顧老頭,顧家恐怕達不到現在這樣的規模。
顧老頭並非隻有顧子晉一個兒子,但顧家唯一敬畏的少家主卻隻有顧子晉一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當初麵對衛家的為難,顧子晉殺伐果決的手段給李元白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顧子晉眼下如此嚴肅戒備的應該不是衛家,不是衛峰。
難道是那個叫做齊宇的小角色?
李元白雖然看在顧子晉的麵子上與齊宇交好,但他骨子裏是瞧不起齊宇這種山村裏出來的人的。
就算他是當年齊家的後人吧,在山裏呆了那麼久,文化和眼界能高到哪裏去?
顧子晉對這種人用蜜糖政策都已經是高估,更不提全神貫注地應對。
倒是有點意思。
李元白心道,橫豎這事跟他沒多大的關係,他也樂得看到顧子晉吃癟的模樣。
隻是這齊宇到底是泥糊的菩薩還是複燃的死灰,他倒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