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峰發話要來,齊宇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不論是按照輩分還是身份他都不夠這個拒絕的資格。
“你的請帖是我親自去送,正想給你打這個電話。”
這話說得有多假,說的人知道,聽的人也知道。
衛峰笑了一聲,他說道:“既然要來送的話,就周五那天一塊兒拿來吧,多拿個十多張,給你叔叔伯伯也發一發。”
齊宇嶽父的大壽,跟衛峰或許有點關係,但跟那些個叔叔伯伯恐怕聯係不大。
齊宇摸不準衛峰這是什麼意思,若是想趁著什麼宴席拉近關係談生意大可不必這麼做。
這些人看在衛峰的麵子上一定會去,他們出現在壽宴上對齊宇在商業圈的地位恐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衛峰既然要提防、戒備他,為何又給他提供這樣的便利?
齊宇沒想明白,但二人之間的交流節奏全部由衛峰掌握著,他隻能應和:“知道了。”
二人之間的親情隻靠一張造假的親子鑒定維係著,那份鑒定甚至就像方才說的漂亮話一樣,雙方都知道不是真的。
說完這些二人之間便再無話可說,衛峰也沒有要跟齊宇家長裏短的意思,剛巧他那頭有人說了幾句話,他便借故率先掛了電話。
齊宇握著手機皺緊了眉頭,今日周三,周五便要去一趟海市,不知是不是一場鴻門宴。
衛峰雖然知道了公司和石場的事情,肯定對莫家暗地裏做的這些事情一清二楚。
但莫家那邊並沒有特別的反應,衛峰想幹什麼沒人說得清楚。
一切就隻有等去了海市,見招拆招了。
話分兩頭,齊宇和黃玉英彼此憂心忡忡,但最煎熬的還是宋飛薇。
上周齊宇給宋飛薇下達了通牒,要她在這周搜集其他同事的意見,決定她的去留。
最開始她認為這是一種羞辱和為難,甚至想直接撂挑子。
但她來的時候因為個人性格已經得罪了老東家,眼下再離開了石場恐怕將難以生存。
想到自己目前還沒有找到退路,她就隻能強忍了下來。
她像一隻炸了毛的母雞,在自己的窩裏不停地撲騰,但精疲力盡後還是不得不安靜下來。
在這件事上她幾乎已經放棄希望,但她仍舊遵照自己大腦深思熟慮的指示,先找到了齊子墨。
可能是因為齊子墨的年紀最小也可能是因為他表現出來十分乖巧的模樣,給了宋飛薇一種錯覺。
她以為齊子墨是那種很容易討好,很容易糊弄的“好孩子”。
他或許是石場裏最可能被收買,然後寫下希望她留下來這種字眼的人了。
宋飛薇知道石場裏的人都不喜歡她,但她的自尊和自傲讓她必須要做點什麼來掩蓋這個事實。
好讓她的離職顯得比較體麵,盡管實際上這並沒有什麼用處。
在巨大的壓力下,她現在顯得格外焦躁急迫,以至於全然忘了心底那份小小的警示。
她之所以一直不怎麼喜歡齊子墨,就是因為潛意識裏覺得不想跟這個少年走太近。
但現在她卻忽略了自己之前的感覺,要去找齊子墨套近乎。
“我需要你寫一個讚同留下的信息然後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