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淮一甩袖子,重重唉了一聲,隻得硬生生吞下了想要說的話,隻是眸中深深的氣憤與無奈,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師叔,不知道盟約,是什麼意思?”銘清一臉恭敬,走下掌門座椅,望著靜靜立在李染清旁邊的人。

“十日後派五十名弟子前去古池派,其中最低為元嬰初期。古池派會帶領你們去荒寂沼,一探魔道意圖。”

“這……不知其餘人員安排?”

“你是掌門。”所以由你來定。

銘清聽出了這句話,心下大定,有異心的不過以玄陽為首的幾個人,其餘首座皆是一心為玄天宗。

玄亦師父果然沒說錯,玄墨師叔願意守著玄天宗,而有了玄墨師叔在後方支持,至少這些年,玄天宗不會亂!

他絕對可以在這些年,徹底穩住玄天宗。

恭恭敬敬衝著玄墨一禮,銘清立刻叫弟子去請所有的首座來,共同商討人選大事。此次是六大門派一同行動,最低要求又是元嬰期,足以見到那六位大能對此事的重視,這人選,還是要好好商討應對。

玄墨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帶著李染清回到他的木屋。

一路上李染清一直低頭沉默不語,好似想著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想。

實際上她隻是在思考在被強大的人以神識定住該如何讓掙脫,還有怎樣才能僅用神識便造成那種攻擊。

元嬰之後她便隱約有一種感覺,神識的運用非常巧妙,似乎不僅僅能以探查,作為自身的威視,強大的神識能高度凝聚壓製一個人行動,擊潰人的心靈,甚至運用的好,都能直接造成對於靈魂與元嬰的攻擊。遠超她在金丹時期淺薄的理解。

“染兒。”玄墨突然開口。

李染清應了一聲,思緒依舊遠飛,不停分析神識運用的方式。

“今日我隻是將那些參與進來的人小做微懲,你是不是感覺有些委屈。”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李染清聽到此便回過神,她沒有想到玄墨竟然在想這些。

“他們誤解你,逼迫你,我僅做微懲卻沒有令那些人道歉。”

玄墨突然停住了:“修真者,哪一個沒有些傲氣,即便真的犯錯,也不會向一個他認為是弱小的小輩道歉。若他今天被迫向你道歉,也是心不甘情不願,也許會想要滅口以隱去這個恥辱。”

李染清側著頭,仔細想著玄墨的話,她聽過,有一種說法,德高望重的長輩犯了錯,指出這種錯誤的小輩反而要去認罪。這是一種禮儀,對長輩的尊敬。而且修真界實力為尊,讓強大的人向弱小的人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

隻是,玄墨說這些幹什麼?

“我以神識挫傷那些人,在這百年內他們都無法恢複,算是他們對你出手的代價。若你對今天的事感到憤怒,感到屈辱,不妨拚命修煉,百年後以自己之能堂堂正正的打敗他們,洗刷今天受到的一切。”玄墨的聲音依舊清冷,仿佛沒有太多的情緒在其中,但是李染清驀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玄墨自己一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卻擔心她自尊過強,若那些正道弟子般不甘被人誤會!即便他已經教訓過那些人,玄墨依舊因為那些人未給她道歉而耿耿於懷,生怕她太在意!同時,也是用一切方法鞭策她努力修煉。

明白著一些,李染清突然鼻子發酸:“師父!”

自從玄墨出現,她表現十分穩定,實際隻是將一些事藏在心底,如今看似無情令她努力修煉,實則是對她的一種自尊的保護,是對自己不在時她修為太低的擔憂。

玄墨對她,真的很細心……

“恩?”玄墨聞言轉過身,然後李染清猛的撲進他的懷抱,甚至撞的鼻子通紅,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玄墨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從李染清擺脫那副蘿莉姿態,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肆意的撲到他懷裏哭過了。

“……為師畢竟不能陪你一輩子,這才這麼嚴苛的對你,若是你委屈,憤怒無比,為師現在便將那人帶過來,你……”“師父您……不用說了!”李染清便抱著玄墨大哭,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悵然,一瞬間好似又回到了穿越初孤獨與迷茫,一個看似冰冷無情,卻會一字一句教她認字,耐心教導她修煉那幕的瞬間。

隻是這一次她確信,有人會護著她,支持她,根本無需懼怕任何。

“師父您說的我懂!我……”李染清泣不成聲,而玄墨也漸漸明白了什麼,他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抱住李染清,給了她一個平淡的,卻絕對是最安心最溫暖的擁抱。

不需要說什麼,什麼都懂,有些話不需要說就能理解。

那種感覺很踏實,就像是家人一般。

李染清就這麼放肆的哭著,直到發泄了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受到的屈辱,受到的傷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