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得了治不了的病,他不得不離開我,可是……可是生活不是電視劇啊,哪有那麼多的苦衷,哪有那麼多的無奈,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不管我再怎麼苦苦掙紮,都隻是一場獨角戲,一點都不好玩,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那一天,顧知淺給許忘年找了一個又一個的理由,又一個一個的推翻,宮席豫不知道她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他,反正那一天過後,顧知淺再也不提許忘年這個人,連顧傲林都成了拒絕往來戶。顧爺爺的身子漸漸轉好,顧知淺問宮席豫,你還能娶我嗎?宮席豫知道,自己永遠都拒絕不了顧知淺的要求,宮席豫想他會對顧知淺很好很好,好到讓她想不起許忘年這個人,可是她說,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宮席豫知道,他真的拒絕不了顧知淺的任何要求,即使這個要求讓他很痛苦,但是,隻要不去看不去想,他可以不對她好,隻要,她看不到就好了。
☆、回首已過百年身
作者有話要說: 她為自己的愛情畫上句點,終生在為它緬懷、等待。——顧知音
十九歲的顧知淺在那年夏天嫁給了宮席豫,婚禮在顧家舉行,宮家的長輩能來的都來了。顧家的商業夥伴、親戚好友來了許多,熱鬧了整個紹興。顧知淺想,許忘年知不知道呢?
他會不會來搶親呢?可是她自己都覺得傻,要來,早就來了。
婚禮過後,顧知淺乖乖在家待了三天,陪著家人,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顧知音曾問姐姐,為什麼姐夫不是許哥哥,不是那個姐姐念了一遍又一遍的許忘年。顧知淺笑笑,卻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許忘年這三個字。
那個夏天,顧知淺終是離開了家,離開了她最向往的笑忘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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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後來呢。”盛夏抬頭,看著知淺微笑著的臉龐,那種時光錯落的哀傷,隨著陽光,變的模糊不清。
“後來啊,顧知淺隨著宮席豫來到了蘇州,就再也沒離開過了。”
“那,那個許忘年呢?”
“他啊,不知道呢,已經很久很久不知道了。”
“這個故事就是媽媽和爸爸嗎,那個許忘年,就是媽媽對爸爸不爭不求的原因,就是爸爸對媽媽不想不看的理由嗎?”盛夏埋下頭,鼻子止不住的發酸,“媽媽到現在,還放不下許忘年那個人嗎?”
“放下了,終於能放下了。”知淺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許忘年,你為什麼不來呢?”
盛夏不知道許忘年到底是怎樣的人,讓媽媽記了這麼多年,但是媽媽說她放下了,是不是,她和爸爸就能和好了,是不是……
“媽媽,爸爸一直都是愛你的對吧,爸爸再也不是小姨的對吧。”
……
“媽媽,你累了嗎,那我們回房休息吧。”
宮席豫已不再年輕,歲月在他的鬢角留下灰白的痕跡,當初那麼篤定能給予她幸福,終究變成了一場笑話。
盛夏抬起頭,無措的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父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父親,媽媽,不,母親說她放下許忘年了,父親你……”
“盛夏,你先回房吧。”
宮席豫坐到知淺的身邊。“你終於是能放下了,可是這樣,你還是記了他一輩子,那我呢,這輩子,該怎麼記著你。”
“知音。”宮席豫看了看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已經沒有了少女的稚嫩,“你姐姐的葬禮,可不可以交給你,我累了。”
☆、輪回
作者有話要說: 當一切從又回到起點,我還會不會再愛上你。——顧知淺
顧知淺知道自己在做一個夢,夢裏的世界很美,天空很藍,陽光很溫暖,青澀的楓葉還在樹枝上搭著。夢裏有一顆很大很大的楓樹,樹下有一個琴案,上麵架著一把很好看的琴,琴身瑩白,透著流光。夢裏有那麼一個少年,總是穿著月白色的長衫,靜靜地坐在琴案後,手搭在琴弦上,卻從來不去彈奏,目光望向天際,深情柔美。
夢裏,顧知淺輕輕地靠在少年的身上,看著少年圓潤的指尖,聽到自己問那個少年:
你在看什麼?
天空。
為什麼看天空?
為了能看到一個人。
誰?
……
你在想什麼?
想一個人。
誰?
……
你在想誰?
少年張了張嘴,紅了眼眶,撫在琴上的手顫唞著,竭力的不發出聲響。
……
一個,不該想的人……
一個,不敢想的人……
一個,不能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