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小宇子番外：擦肩而過
茶館裏，談論的人將話題引到女官科舉的事情上。
無人注意到鄰桌站起的白衣男子，他起身將劍收入腰間，稍稍整理臉上的麵具，放下幾個零散的錢，低頭走出茶館。就在他一隻腳踏在茶館門口時，恰恰堵住了迎麵而來青衫男子的去路。
這青衫男子笑了笑，笑容裏夾雜著幾分狹促，狹長的桃花眼揚起來，粉色的朱唇微微開啟笑道，“太子殿下走的好急。”
他聲音不高不低，所謂不高，旁人聽不到，所謂不低，白衣男子聽得清清楚楚。
楚擎宇抬起頭，銀白色的麵具下一雙明亮的眼睛裏映入孤子綦帶笑的眼，勾了勾唇角，道，“此地不宜，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我正找了個好去處。”
孤子綦高高興興得道，拉著楚擎宇衝進對麵的酒肆裏。
當壚賣酒的是位佳人，熱情而熱絡的招呼他們到了個僻靜之所，上了兩壺酒，一碟肉，笑盈盈的下去了。
楚擎宇看著滿桌子酒肉，摘下麵具，毫不猶豫的蹙了蹙眉，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喝酒。”
孤子綦拿起酒壺，將兩人的酒杯斟滿。
“喝酒，總要有個名頭吧？”
他端起酒杯，等著孤子綦的回答。
“送行。”
孤子綦仍是簡潔的兩個字。
“送行？”楚擎宇苦澀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起酒壺，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
“蘇慕說你心甘情願的放棄了，我看你怎麼也不像是心甘情願，倒好像那兩個人把你趕出來的？”孤子綦試探性的問。
“我這裏沒你想聽的八卦。”楚擎宇沒什麼興味的又喝了杯酒。
孤子綦笑道，“我可沒要聽八卦，是替你兄長來送你一程。”他說著，側身解下腰上的佩劍遞過去。
楚擎宇怔了怔，這是，楚擎蒼的佩劍？
“他讓我問你，你可記得，當初惜卿被困夏國，你們相見時他對你說的話？”
怎能不記得，他說，“一個男人，即使再無能，也要保護好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裏的女人。”
那時他就明白，他是終於輸給楚擎蒼了。輸的不丟人，輸的明明白白，心甘情願。
他能用他的愛和懷抱護住惜卿，和千裏之外的惜卿以心盟約，絕處逢生的共同給夏少康設計這個局，他卻隻能按照夏少康信中所說，無奈的準備將國土交出去。縱然他是為了護著惜卿，可到底心裏明白，楚擎蒼如此做，才能真正護住她。
他們都是願意為了楚國的國尊而拚命的人，與他們比起來，他覺得他全然沒有了存在的必要。雖則他依舊感謝上蒼，在惜卿最困難的時刻讓他能夠陪著她，可他明白，他更喜歡現在的惜卿。
所以，他決定離開。
楚擎宇已然有了去所的目的，無為道長寫信來，說當初救她的那名姑娘，還在靈山上等他。他得親自去看看，他從來沒有承諾過靈兒什麼，他甚至快要忘記她，但他沒想到在過了這麼多年以後她還在等著他，他想親自去告訴靈兒，忘了他，他心裏的那個女子，仍然沒有消失。
楚擎宇對孤子綦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又喝了杯酒，繼續續上。
孤子綦笑著道，“他說，送你劍，便是讓你去打一片自己的江山，護一個你懷裏的女人。”
單手握住那把劍的劍柄，幽綠貓眼石光滑冰涼的觸動他的手心。楚擎宇低頭看著這把寒光閃閃的劍，忽而覺得心裏有了著落。
那日楚擎蒼帶著蘇慕和惜卿上來烽火樓，他與暗衛正落在下風，楚擎蒼上到城樓，立刻迎戰上夏少康，二人刀光劍影甚至看不清楚，而蘇慕也迅速解決掉了幾個糾纏不休的夏少康暗衛，剩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糾纏的楚擎蒼和夏少康。那劍鋒快的，隻有寒光閃爍，卻看不清招式，隻是在二人鬥了足有半柱香後分開時，夏少康已然明顯體力不足。他喘息著瞪著楚擎蒼，問，“你從哪兒學來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