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是看出來什麼,還是隻是試探她。
“什、麼意思?”
他眼神冷冽看了她幾秒,而後收回視線:
“如果是設計的話,你知道的事似乎並不少。”
“設計?設計什麼?”
阮檸暗自皺眉,前世,即墨驥商業上上的那套從未在委托者麵前展現過,所以,她現在也沒把握,即墨驥是不是真的看穿了。
他很高,身材頃長,臉色冷漠無表情,瞳孔漆黑似帶化不開的濃霧,此刻俯視著阮檸,倒是有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氣場。
“你知道我在商場有幾年了嗎?”
“先生,你想說什麼?”
“我是在爾虞我詐中走過來的,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算計我。”
“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
阮檸捏緊了手心,眼神卻始終清澈。
“你的目的,最後一次問你,我能幫你,也能再把你推出去。”
他看向她,語氣中帶著快要喪失耐心的容忍。
聞言,阮檸猶豫了。
他是在炸她,還是?
要攤牌嗎?
“即墨先生,你贏了。”
阮檸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手,放棄裝傻充愣。
總歸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不如坦誠些。
他說的對,以自己的段數和他玩心機隻會適得其反。
即墨驥勾起了唇角,冷笑,剛要說話,就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了。
是他的那個助理。
助理對著即墨驥點了下頭,收到他的眼神,沒管阮檸,就向他開始了報告:
“老板,經過調查,台上彈鋼琴的人之前是個舞娘,據她說,她是在洗手間遇到一個小服務員告訴她,今天有大人物要來,那個大人物喜歡鋼琴,隻要今天她談了琴就能被看上,但是根據她的描述,媚色並沒有她說的小服務員。這可能是她的自導自演,隻是不知道,她從哪得知您…”
聞言,即墨驥意味不明地看了阮檸一眼,然後示意助理繼續說。
“至於這位小姐,”
“麻煩,不要叫我小姐。”
阮檸淡淡的皺起了眉,有些不滿的打斷。
見阮檸打斷他,即墨驥隻是看了一眼阮檸就沒了反應,助理輕咳了幾聲:
“咳咳,至於這位姑娘,她是溫書的情人的女兒,阮檸,似乎和溫書的親生女兒關係不好。其他的,我們的人還在查。”
聽見情人兩個字,阮檸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眉,有些刺耳,但卻沒有再次打斷。
畢竟事實如此。
“你先回去吧,出去的時候讓他們搬架鋼琴進來。”
“好的,老板。”
再次,包廂裏又隻剩了兩個人。
阮檸感覺氣氛似乎有些壓抑。
“即墨先生,我有個問題。”
“什麼?”
“你的助理沒進來之前,你是真的確定了我今天是有預謀的嗎?”
向她看去,他墨黑的眸子對上她水晶般清澈的眸子,
“後悔了?這麼早攤牌。”
他站起來,走到正對著她的茶幾旁,坐下來,也不看她,低頭把玩著手機,冷淡的說:“我不是一個相信巧合的人,媚色是個什麼場所,會有人在這裏鋼琴。不過,可惜,她彈的不是貝多芬的那首曲子,既然我來了,聽到了,就肯定會讓人換成貝多芬的,這時候,你站出來,說,隻要我救你,就彈鋼琴給我聽,關鍵,你特意強調你會彈貝多芬。你說,我能不懷疑。”
“所以,你隻是懷疑?”
“不,”他放下手機,對上她的視線,“你一直緊握手心的動作出賣了你,所以,即使後麵你摘掉了你的嫌疑,我也不會相信你。”